銳營中郎將。這柳逸遠生性豪爽,又年幼貪玩,時不時會犯軍紀,每次都被歸海莫燼罰洗馬桶,這在黑翊軍中已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大華子話語一落,眾人自是哈哈大笑,臉歸海莫燼也朗聲而笑。
“老朱,我現在官職可比你高,你小心我回去公報私仇,跟咱王爺學,也罰你刷馬桶去。”柳逸遠揚聲說著,面上卻淨是爽朗笑意。
那大鬍子老朱卻也不急,只面容一正說道:“今日時辰不早了,弟兄們再鬧王爺也別想洞房了,眼見天都要亮了。”
那老朱年齡略大,他這麼一說眾人面上雖是還笑笑鬧鬧,可心中卻已認可。見歸海莫燼一直但笑不語,哪裡還敢鬧什麼洞房,只惦記著見見新主子便好。
覓塵聽到房外傳來腳步聲,嬉鬧聲,面頰一紅卻站了起來。抬眸間花門已被推開,七八個人簇擁著歸海莫燼闖了進來。
覓塵見歸海莫燼身形狼狽竟似被他們推了進來,他面頰通紅,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和她一般害羞,望著他為亂的喜服,莞爾一笑。
眾人一陣呆愣,皆覺滿目生輝,沒有辦法不捲入一抹豔光中。覓塵說來也參加過數次宮宴,原該習慣了眾人的凝視,可獨獨今日在這洞房之中鴉雀無聲下下,竟雙頰一陣滾燙。
瞪了歸海莫燼一眼,他靜仿若未覺,只怔怔望著她。覓塵只得淺笑跨步:“塵兒謝過眾位,這花船很美。”
她話語一出眾人才回過神來,歸海莫燼已是跨步上前執起了她的手。大鬍子哈哈一笑朗聲道:“郡主這謝,我等可不敢領,這花船都是逸遠的功勞,我們也只是借花獻佛。”
覓塵聽他這般說,直覺望向那最為年輕白衣輕浮的男子,卻見他面容一紅和黃一笑:“郡主客氣了,我敬王爺和郡主,祝願王爺郡主白頭到老。”
他跨前倒酒,執起酒杯昂頭便飲盡了那酒。眾人一愣,哈哈大笑。
“逸遠,你這敬酒怎麼成了獨飲了?”
柳逸遠面上一紅,竟有些不知所措。覓塵輕笑,執起酒壺,歸海莫燼忙也拿起另一隻酒壺,兩人一起一一倒好酒水。
執起酒杯,覓塵心知這些都是歸海莫燼的心腹之人,也不忸怩,嫣然而笑:“塵兒再次謝過,塵兒現在已非什麼郡主,大家也別稱呼我郡主了。”
她明眸一轉望向柳逸遠,輕笑道:“你既叫他四哥,便該喚我一聲四嫂才是。”
一時間眾人皆笑。
“哈哈,逸遠,你方才不還說是我老朱的上峰呢,現在便有夫人替我整飭你了。快叫,快叫。”
柳逸遠俊面一紅,覓塵心道他年紀比自己大數歲,也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他面頰通紅,嘴唇半晌也張不開,趕忙輕笑又道:“聽王爺說你與他有救命之恩,塵兒謹以此酒謝過大恩。還有各位,塵兒敬大家,謝謝大家。”
見眾人微有拘束,歸海莫燼正欲執杯說兩句,卻是那大鬍子哈哈一笑端起了酒杯。
“王妃豪爽,大鬍子今日也不講究俗禮,這酒大鬍子承下了。”
他一起鬨,大家紛紛呢舉杯,歸海莫燼笑望覓塵,兩人對視一眼,手中清酒滑喉而入。氣氛活躍,眾人再嬉鬧幾聲這才紛紛退了出去。
待到屋中恢復了靜寂,覓塵只覺心如鹿撞,竟是不敢回頭望一眼身旁的身影。歸海莫燼的輕笑聲響徹在耳邊,覓塵只覺雙頰飛紅,低垂著頭,手足無措。
“怎麼?臨到現在才怕了?方才求婚的勇氣去哪裡了?”
歸海莫燼說話間已是猛然打橫將覓塵攔腰抱起,望著她嬌羞的模樣,薄醉微酣,幾分調侃,幾分暢然,輕笑著便大步向喜床跨步。
覓塵被他輕笑一激,竟不知從哪裡衝出一股勇氣來,抬頭回望著他挑眉嫣然而笑:“誰怕誰,我才沒怕呢,你看我讓你求饒。”
歸海莫燼劍眉挑起,眸中是深深的黑色,幾乎滴出墨來。覓塵見他薄唇輕勾,竟似帶著幾分嘲諷。一陣氣惱湧上,蠱惑一笑,掙脫他的懷抱,翻立床邊。扣住歸海莫燼的雙肩便將他推坐在了床上。
她的臉頰紅透,手指微微發顫,可眸中卻帶上了倔強和調皮。狠瞪唇際幾分譏笑的歸海莫燼,咬咬牙,襟帶一解,紅色外袍落地,她伸手扯下頭上唯一一隻金釵,隨手扔在地上,長髮如瀑而下,搖曳身後。
見歸海莫燼喉結微動,她魅惑一笑,伸手一推,他便就勢倒在了床上,火紅的錦被映襯著他黑如墨,妖嬈異常。
覓塵一愣,踢下繡鞋爬上床,半跪在他身旁,雙手便扯上了他的衣襟。輕抖著解下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