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卻盯著他的側臉發呆。
側臉,很像,唇角的弧度,很像,就連手指那冰涼的觸感也很像,她不相信,若是不同的兩個人,會給她這樣相似的感覺。
“亦歌,你換面具了?”從前都只是半邊面具,今日這一個比從前的要大,將整張臉都遮了去。
“從前的戴膩了,便換了一個。”樓亦歌淺聲答話。
“亦歌,你為何待我這樣好?”思涵將頭搭在膝蓋上仍是盯著他瞧。他的側臉十分的挺括,籠在面具下,長長的睫毛遮擋了下來,斂去了眼底的神色。
在聽了她的話之後眉頭稍稍的揚了揚,卻只是瞧了她一眼,便雲淡風輕的笑了一笑:“怎麼突然這樣問?”
思涵動作未變,手心癢癢的,也不知他往上頭塗了些什麼,甚涼,卻十分的舒服,就連原先的痛楚都減弱了幾分。
“因為我想見你的真容,既然你待我好,便將面具摘下來給我瞧一瞧可好?”她望著樓亦歌,輕聲言語了一句。
樓亦歌的手一頓,力道沒有控制住,就重重的按在了手心的傷口上,思涵禁不住呻吟了一聲,柳眉立馬就皺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樓亦歌忙道歉,看著她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他只覺心都要碎掉,把持著她的手在手中,不住的呵著氣:“疼嗎?”
思涵搖了搖頭,明明是疼的快要掉下淚來,可是她還是強忍了回去,因為她知道,若是她說疼,那他定然會越發內疚。
“不疼,這藥很管用,不愧是你的獨家藥膏,塗上去很清涼,也不疼了。”
思涵笑的真切,一雙水眸忽閃忽閃,如同一灣清泉,很清很透。
“你。。。”明明有千言萬語,此時此刻反倒不知該說什麼了。明明受傷的是她,可是為何,他會覺得如此心疼?
胸口是噴張欲出的情愫,幾乎讓他失控,只差一點,真的險些他就失控到將面具摘下來,告訴她實情,可是手撫上了冰涼的面具最終又停下。
不行,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他不能分心,若是她知曉了他的身份,那會有如何的反應他不敢想,若是尋常時候也就罷了,可是如今。。。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手,最終落了下來,他望了一眼窗外忽明忽暗的天色,良久沒有開口,思涵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平靜的望著他的背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裡靜悄悄的,連呼吸都清晰可鑑,就在思涵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卻忽然的轉過了頭:“思涵,你相信我嗎?”
聲音一如往昔的平靜,但是卻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微微漾開。
思涵一怔,遲疑片刻方才點了點頭。
信嗎?信吧。也許只要是他說的,她都願意相信。
“好,既然你不方便說,那我便不多問。”她捋著耳邊的髮絲,輕笑著說道。
“多謝你。”樓亦歌亦是淺笑,黑眸中染了一層瀲灩的笑意。他垂首低頭,視線交匯,兩人俱是笑容淺淺。
思涵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的收回目光,凝著遠遠泛白的天際,霧氣如幕布一般拉開,他的身影頎長,映入眼簾,長衫飄揚,好似一朵綻放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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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手機島,樓亦歌負手而立,身後波光點點中,有大片大片的花瓣飄零落下,奼紫嫣紅,很是好看。
他的身後,鐵面垂眸而立,同一個動作維持了許久,卻像是雕塑一般的,動也不動。
良久,樓亦歌才率先開了口:“
赫連風那邊有何動靜?送進王府那兩個女子的底細可查清楚了?”
鐵面微微抱拳:“回稟主人,屬下已經查出,其中一穆姓女子乃是暗器高手,且對醫術十分的精通,而另外一個,擅長易容,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只要被她看過一眼,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樓亦歌眉心一挑。
看不出來,竟還個個身懷絕技,都比方語瑩還要棘手。
“主人,需不需要屬下去將她們解決掉?”鐵面沉著臉,一點表情都沒有。
赫連雲錦抬了抬手:“不必,那樣反倒會打草驚蛇,這幾日我要出門一趟,若是驚動赫連風反而不好,你且注意著他那邊的動靜,其餘的,等我回來之後再做打算。”
“主人要出遠門?這個時候,要去哪裡?”鐵面滿是不解,這個時候,看住赫連風還來不及,怎麼反倒要出門。
樓亦歌緩緩的彎了彎唇角,眸子裡,星光熠熠:“叱吒國新王登基,我與他乃舊時,他能夠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