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僵(一)
言及此處,意味已經很明顯,就是要思涵嫁去沖喜。
思涵撫了撫耳畔的髮絲,別在耳後,眸子緩緩的垂下,望著梨木桌案上的祥雲圖案,不語。
她就知道,若不是這樣,袁老爺才不會找她來,畢竟從她進府之後的這麼許久,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都清晰可鑑。
袁老爺望著女兒,神色如常,卻是一言不發,不由得越發的不知所措。
這樣的事,誰會願意去做,他自然也知曉這是難為人的事,可是他沒有辦法,只能這樣做。
“為父知道這樣委屈你,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是袁家的女兒,應該也不希望看著王府報復,袁家沒落的吧?”
他循序漸進的勸導著,他也瞧出來了,這個三丫頭是個硬性子,硬碰硬是不行的,只能好言好語的勸慰。
誰知還不待思涵開口,門忽然被推開,方氏就大咧咧的出現在了門口。
“不行,我不同意。”
袁老爺派人來叫思涵過來,方氏就覺得不對勁,在絳綾閣等了一會兒子仍不見她回來,更是生了不安,這才來前頭檢視。
誰知剛一過來,就聽袁老爺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方氏素來就是火爆性子,怎麼可能忍得了,於是不顧外頭守門家丁的阻攔,一把就推開了門。
“孃親,你怎麼來了?”
袁老爺愣住,思涵也是一驚,隨即忙起身迎了上去。
方氏沒有理會思涵的問話,而是徑直的走了進來,最後在桌案前站住,冷冷的望了袁老爺一眼,道:“老爺我不同意,還是那句話,誰要我的女兒嫁過去沖喜,我就跟誰拼命。”
也許就是因為方氏這樣的性子吧,一直得不到袁老爺的寵愛。
不對,或者說是最開始吸引袁老爺的確實是這樣的性子,可是日子久了,也就受不住了,誰會放著軟玉不管,愛去碰硬釘子。
而方氏,就是那枚硬釘子無疑。
袁老爺皺了皺眉頭:“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誰允許你進來了?又是誰讓你偷聽我們說話的?”
方氏的脾氣上來了,才不理會袁老爺是不是不高興,如今她一心想要保護女兒,於是一揚脖子,將思涵擋在了身後。
“我不來,難道等著你把我的女兒賣了?”越說,越生氣,“老爺,你偏心偏的也太明顯了,四丫頭你捨不得,想方設法的讓旁人替著她嫁,以至於給家裡引來禍事,如今東窗事發,你就拿著我的女兒來進火坑,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事。”
“你,你…”袁老爺被她這一連串的指責給氣的夠嗆,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好半天都止不住。
“我怎麼樣,我說的是事實,老爺,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你可將思涵當做你的女兒,如今出了事你才想起來你還有這麼一個女兒,我真不知道該感謝你還是要如何。”
索性豁出去了,反正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乾脆將所有的不滿全部的發洩了出來。
☆、鬧僵(二)
索性豁出去了,反正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乾脆將所有的不滿全部的發洩了出來。
思涵在邊兒上瞧著,不由得有些愧疚。
方氏對她好她自然一清二楚,可畢竟也是她做了錯事在先,還要看著方氏與袁老爺為了她爭吵,實在是有些汗顏。
思涵咬了咬唇上前,扶著方氏坐下,柔聲道:“孃親莫要動氣,有事慢慢說。”
說著,親自倒了杯茶遞到方氏手中,又倒了一杯給袁老爺。
方氏好容易才壓下了怒氣,她也是氣極了,否則決計不敢這樣對老爺說話,如今思涵這樣一說,也就儘量的壓制下。
在袁老爺的對面坐下,僵著臉道:“老爺,我的語氣不好是我不對,可是你有錯在先,我不管,思涵的事我不會讓步,其餘的,你自個兒看著辦。”
雖然語氣仍是冷,卻已經緩和了許多。袁老爺看了她一眼,忽然就嘆了口氣:“你就不能改改你的性子,都這麼些年了,女兒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收斂,發起脾氣來一點分寸都沒有。”
方氏一扭脖子:“還不是你做的那些事…”
“我怎麼…”
“算了,我不與你爭,我總也說不過你。我承認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給你們道歉,這些年冷落了你們母女,是我的錯。”
這樣說著,也不知究竟是因為念及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