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大房子,兩個小孩,各自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寧願一整天都不踏出房門。我會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裡,與世界隔絕,黑暗讓我恐懼,可是黑暗也給了我安全感。
然後,在慢慢的長大中,我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如何去偽裝,知道哪些要求父親不答應,哪些要求他不會答應。
我會哥哥都很有默契的從不干涉各自的生活,我總是很小心的不去觸碰到他的世界,至於他,像對待垃圾一樣的厭惡我,在這個家中,我對他的意義,還不如空氣。
終於有一天,我放學回來,聽到了爸爸書房裡傳來的激烈爭吵聲,我的心變得忐忑不安,可是我偽裝的很好,不在臉上表現出來。
小心翼翼的靠近書房門,小小個頭的我將耳朵貼在房門上,然後聽到了哥哥憤怒的呼喊。
“她的名字裡不配帶月字!”
“啪!”
我用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讓自己不喊出聲,那一巴掌打的好響,是我活到現在爸爸第一次發這麼大火。
“碰!”
房門被猛的推開,我措手不及的被撞到在地,哥哥的身影顯露了出來,看見地上的我先是詫異,頓住了腳步,我很慌張,他就那麼盯著我,恨恨的,最後,化為一句輕蔑的譏笑。
“哼!你還學會了偷聽!”
我看到他的眼角帶著淚花,右臉通紅,腫的很高,只是哥哥很倔強,我猜想那一巴掌肯定很疼,但是他就是忍著沒有哭出來。
轉頭,他又看了書房裡面的爸爸一眼,再沒有停留,衝出了別墅的門,那天,他很晚才回來。
爸爸的氣一直沒有消,天黑了,可是哥哥還是沒有回來,雖然他比我大了幾歲,不過還只是個三年級的小學生而已。
我一直坐在房門前的臺階上等他,手裡拿著從爸爸房間裡偷出來的藥膏,晚上的風好冷,吹的我睜不開眼睛,我不知道哥哥一個人在外面是怎麼忍受的,只期望著他早點回來。
好久,我快要睡著了,那道倔強的身影才又回到大房子前。很驚喜,卻又不敢上前和他說話,心裡砰砰直跳的畏懼著凝望著他。
哥哥一直低著頭,我以為他會走近我,就算不理我也至少會開門進去,可我沒想到他卻轉身走到房子前小院裡的搖椅上,一個人坐在上面輕輕的搖盪。
那是他的生日禮物,媽媽再世時,爸爸親手幫他的做的,我真的很想坐在上面玩一次,可是我不敢,我知道,哥哥不許。
我一直深深的內疚著,心中雖然畏懼但是更多的是疼惜,哥哥的那一巴掌是因為我,好自責,鼓起勇氣靠近搖椅,站在哥哥的背後,顫抖的用小手將藥膏捧到他的臉龐,哥哥的右臉還是紅腫著,在近距離看時更加的觸目驚心。
他顯然沒想到背後還有個人,猛的轉頭看向我,嚇得我趕緊低下了頭。
“你幹什麼!?”
語氣真冷。
“這。。。這個。。。這個給你擦。”
“啪!”的一聲。
手上吃痛,藥膏被他打飛在遠處,然後他又轉回了頭。
我慌亂的跑過去將它撿起,還好,藥膏是沒有開過口的,沒有灑落。
“給你擦。”
我再一次將藥膏捧給他,心裡有些著急,我也變得像哥哥一樣的倔強。
“啪!”
這次手上痛感更強了,火辣辣的,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一次,他頭都沒有回。
眼淚在我的眼眶裡打著轉,我再跑過去將它撿起。
“給你。”
“你聽不懂我的話!!!?”
他終於發火了,轉身一把將我推倒。
“滾!”
眼淚彌溼了我的眼,用盡全身的力氣艱難的爬了起來,第三次將藥膏遞給他。
“對不起。。。。”
“你!?”
“你是哥哥。。。。你是哥哥。。。。你是哥哥。。。。”
我一直低著頭,顫抖著,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看不見哥哥的表情,就這麼一直重複默唸著。
滴答、滴答、鐘錶走了三下。我忽然感覺手裡一輕,卻不是藥膏再次被他打落。
“回家。”
第一次,哥哥對我說話的語氣不是那麼兇狠,他沒有等我,一個人先進了房間,只是門一直開著,哥哥給我留了門,我終於在也抑制不住,蹲著地上大哭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頭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