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心裡長大的。只是好景不長,十五歲那年她遇見了當時勢微的六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一顆痴心全都交付了去。
宰相本屬意將她託付給年輕的新晉狀元郎,雖不如自家富貴,但是狀元郎的家中家規也是不許納妾,狀元郎也是個知曉分寸的人,自然不會委屈了她。原主性子執拗,在家中死纏著父母,宰相被纏得無可奈何,只得許了這門婚事。
原主嫁過去以後,也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也正是因為這個,宰相一家原本中立的立場自然偏向了六皇子。原主也是個不懂事的,經常為了六皇子在家中要求頗多,以至於原本疼愛她的將軍哥哥與她大吵一架,現在竟然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
原主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現在六皇子成功登上皇位,有了新寵,便謀劃著要除去實力龐大的宰相,原主也曾勸過宰相放下權力,把宰相氣個仰倒。
現在那皇帝似乎是有了真愛,對後宮別的女人也冷淡了下來,看原主更是不虞,便手腳利落的讓原主得了“病”,原主和宰相大吵了一架,皇帝也正好利用這個藉口拒絕了宰相的探視。現在留給姜札的,不過只有一個雖忠心但是腦子不怎麼好使的丫鬟驚蟄而已。
姜札悠悠的嘆了口氣,這人一旦為了愛情痴傻起來啊,那可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原主在別的事情都精明的很,可偏偏就在這裡栽了一個大跟頭,甚至險些丟掉了自己的性命。好在原主在鬼門關走一趟,對那皇帝的愛意終於已經消失殆盡。姜札感受著自己胸口溫養著的靈魂,靈魂現在很安詳,似乎是大徹大悟的了一般。
感受到自己身體有了力氣,姜札這才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少女,少女滿臉的關切,見到姜札終於醒了過來,差點沒有哭出聲,她連忙放下棉布,給姜札掖了掖被子,說道:“小姐,我這就去叫太醫!”
話罷,她立刻站起身就想往外跑去。姜札張了張嘴,頗為艱難的才喝出聲,也不知這是昏迷了幾天,嗓子乾枯,一說話就生疼,“回來!”
驚蟄明顯是個很聽話的丫鬟,她一聽見姜札的叫聲,立刻就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關切的看著姜札,躲過了一杯水,卻又發現水都是涼的,急得眼眶都紅了,“小姐!他們也太欺負人了!您現在還病著,怎麼能喝涼水呢?!”
“扶我坐起來。”姜札手肘使力,淡淡的吩咐著,她看了一眼驚蟄,驚蟄臉上的擔心不似作偽,她嘆了口氣,說道:“虎落平陽被犬欺,何況我曾經還不是老虎呢。”
話罷,她接過那杯涼水一飲而盡,冰涼的水刺激了她的肺腑神經,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驚蟄看著這樣的姜札眼圈紅了一片,姜札在家中的時候那是被嬌慣著長大的啊,現在病了,偌大一個宮殿就只有一個丫鬟照顧,太醫叫不動,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到了現在我們也應該分得清楚形勢了,我已經不是被爹嬌寵的小女兒了。”姜札放下茶杯,眉眼淡然,目光如炬的看著驚蟄道:“你也應該改口,叫我娘娘而不是小姐。”
算起來嫁到皇家也已經七年,驚蟄對她的稱呼卻依舊是小姐,這兩個人是有多麼不上心?
“小……娘娘,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驚蟄眼圈通紅,看著姜札這種境遇,她心中對當今皇上埋怨至極,當初和小姐濃情蜜意的時候說的山盟海誓,現在就把小姐這麼孤零零的扔在這裡。
姜札沉吟片刻,環顧了一下這空蕩蕩的宮殿,宮殿裡沒有一個人,現在已經邁入初冬,若是皇家就應該已經生起火龍,只是這裡卻冰冰涼涼,甚至連一絲火星都沒有。更何況姜札現在還是身體有恙,這樣只會讓她病情加重。
“你可有聯絡小哥哥的辦法?”姜札的兩個哥哥姜權和姜柯在朝堂之上雖被打壓,但是姜柯從文姜權從武,姜柯跟在宰相身後,雖有才能但是刻意壓制了,以免皇帝猜疑。小哥哥姜權則是鎮守邊疆,已經是赫赫威名的大將軍,皇帝才剛穩定了內政,邊疆不穩,有沒有可用之人,就只能讓姜權在邊疆鎮守,掌握兵權。
原主想要嫁給皇帝,和姜權大吵一架,姜權性格本來也就比較跳脫暴躁,從那次吵架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兩個性格都倔強的人,生生就將從前關係親暱的關係熬成了老死不相往來。
驚蟄雖然一直有和姜權聯絡,但是一直不敢告知姜札,現在姜札聞起來,她心中一驚,不知道姜札的用意,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未曾與小將軍聯絡……”
“不用撒謊,是我想聯絡小哥哥。”姜札抿著唇,姜柯和宰相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