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而在兩側勻稱排列十隻几案,設定盆栽,左邊皆多株、根部健壯緊湊、葉柄堅韌豎挺、粗厚發亮、含帶鋸齒、達二尺上下,像劍林一般,相當瀟灑悅目,忽看還冒出條梗莖,附著個小骨朵,淡黃色、稍開放、好似蓮,優美奇特乎實在稀罕;右則獨棵、虯結、枝葉繁茂、單片對生、橢圓鮮綠、點綴不少花苞、粉白數瓣、皎潔無瑕,若冰雕玉琢,芳香四溢,透人肺腑,輕快欲飛;突覺頭頂赤紅如火,很燦爛,亦藻井也,內圈刻畫盤旋金龍,舒展搖擺,口銜琉璃吊燈,外方角落繪作八仙鶴,首尾接連,羽翼競拍,那般歡欣靈動、那般空曠遼遠,歎為觀止,原來此乃翠雲樓五層。
“少爺,你醒醒、醒醒吧!不能再飲、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都要快兩個月……”此女伸手便奪盃盞。
歐陽祿胳膊一甩,“你懂什麼?酒可為好東西呵……再加上女子——酒色、酒色……真乃世間絕配!你看看下面那些尋歡作樂的誰不是衝這兩個字而來,大凡男人都難逃……哈哈……喝!”
“不!少爺,你和他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哪裡不一樣?我也是人、也是個男人!小翠,斟酒……給少爺唱歌!”
“少爺、少爺……瞧瞧你現在都成什麼模樣,好好照照鏡子,到底是人是鬼——知道我有多難過、多心痛?!”眼睛熒熒轉動,手指緊緊抓扯,“難道就真要意志消沉長醉不醒盡折磨自己?這還為意氣風發雄心萬丈的侯爺、還為勇敢堅強胸懷大志的歐陽祿、還為那個我……”
“大膽!”但聞砰地一聲,滿案翻蕩,“少爺名字是你叫的嗎?給我滾出去……唔……唔……”
“你……少爺……”手臂急忙拍撫,誰想被他一把狠勁推開,跌坐下去,淚珠隨之脫落,給原本無色的臉蛋增添了些許光澤,可身子卻又不禁跟著打顫、氣喘起來,看到掌心竟已然佈滿鮮紅,地上青瓷碎片如此刺眼,互相映襯,面目何在?
“少碰我——還不快走?滾!小……小翠……”雙眼登時撐開,歐陽祿一下撲去,搶過她手就認真觀摩,“對不住、對不住……我並非有意的……疼不疼、疼不疼……”
“不……不……不疼。”
“不疼?怎麼可能,都成這樣!”衣襟一扯,正要給她擦拭卻又頓住,“起來……來!”
“沒……沒什麼!”手臂連抽了幾下,無奈對方抓得甚緊。
“什麼沒什麼?是少爺不好,走——快到房裡……”身體剛站立,未想接連搖晃,覺得重達千斤。
“好了……還是我扶你吧!”嘴角不禁裂開,笑得這樣苦澀而甜蜜,身影柔軟中彰顯堅強。
“什麼……行刺信陽侯……你不是開玩笑吧鄭公子?!”
“這種事我又豈會開玩笑?只要抓住信陽侯,他們家必不敢動,廣州方才可以重見天日!”
“話是沒錯,但這信陽侯黨羽侍衛眾多,咱們根本難以近身!何況他自己不也很有一手?”
“這個別擔心;據我幾番打探與日夜摸索終於發現他因六月起兵未遂而情緒失控,直至如今閉門謝客天下大事不管,似乎已得精神病……更令人高興的是竟沒呆家裡,此刻應該還在那翠雲樓,身邊侍衛並無多少,只要咱們聯合行動抓好機會一舉衝上——必能成功!”
“哦……當真?這倒是個不錯機會……可鄭公子,以目前局勢縱使抓住他恐怕也很難說呵!”
“不要緊;在嶺南還是有很多大部分民眾遭受他歐陽家壓迫而苟且生活,一旦將其陰謀公諸於世,則會得到廣泛響應和支援。”鄭進高揚起手,又定然道:“另外還可以爭取循州的本部人馬!”
“對、對……有理……頭,我看可以試試,若能成功,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鍾兄,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務必把握住啊!”
“也罷,行……我們還能不信鄭公子——就依你!”
“好!鍾大捕頭就是鍾大捕頭,我果然沒看錯,那咱們……”
“豹哥,看——到了!前面就是……”
“哎……喲……這酒樓好熱鬧、真夠大得可以的呀……還有女人聲音?!”
“這……怎麼看上去有點像青樓、妓院?”
“不錯,正是妓院!”
“什麼……竟有這樣大妓院?!乖乖咚……還真是第一次……”
“是呀……它絕非一般妓院能比,也才建沒幾年,其實乃為‘樓外樓’,前後分隔開,如此樣兒的四不像——呸!”鄭進咬了咬牙,怒色滿面,“天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