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學學清明那樣節省資源啊!”
易正一見這人,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個讀經濟的吝嗇鬼,偷偷摸摸地在那裡當‘柱男’麼?還以為你遲到了,原來是躲在那裡想要嚇人!告訴你,這辦法我都已經用到爛了!還不快些過來!”
那人聞言,哈哈一笑,大步走到二人身旁的石欄坐下,“我也不過是剛到,誰那麼有空特地躲在那裡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這個人自然就是凌俊。
如果說易正是一個有趣的人,那麼凌俊就是一個相對起來沒有那麼有趣的人了。
雖然凌俊也經常會笑,可是這種笑容卻是與易正的那種型別完全不同。
凌俊的笑容是有溫度的。當他在笑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棉被中一樣,整個人都被這種溫柔舒舒服服地包裹起來了。
不是每個人都會擁有這種笑容的。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將自己的溫度傳達到自己的笑意上面。更多的人是不願意將自己的溫度分一些給自己的笑容。
可是凌俊就有這種萬中無一的笑容。
所以,文清明很喜歡看見凌俊的笑容。每當看見這種笑容的時候,他就會覺得這個世界上總是還有一些人是值得自己和他說說心裡話的。
沒有溫度的笑容是融化不了凝結在大多數人心上那層厚厚的冰霜的。
文清明的心上也有這麼一層厚實的冰層。雖然這冰層封印的是一團烈火,可是這團烈火卻是無論如何也融化不了這層堅冰的。
自己設定的心鎖,就是為了鎖住自己的。
可是凌俊的笑容裡面的溫度卻可以暫時將這層堅冰化開一個缺口,讓文清明心中的這團烈火可以探頭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所以,文清明很喜歡在閒暇的時候找凌俊出來閒聊。
凌俊實在是一個很懂得讓別人放鬆的人。
身邊有這麼一個朋友,文清明覺得至少自己不會活得太累。
“恭喜!恭喜!”
凌俊甫一坐下,便對文清明作勢拱手道:“我也是剛剛才聽說你老兄已經正式榮升藝術團話劇隊隊長一職的。”
易正聞言,不由“哦”了一聲,回頭質問文清明:“你小子什麼時候升了官的?怎麼不告訴我?”
文清明聳聳肩,“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有什麼必要到處去宣傳吧?”
“怎麼會不重要?”易正一掌拍在文清明的肩膀上,“這是藝術團認同我們的一個標誌啊!怎麼會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就是,”凌俊也介面道,“一直以來,雖然實際上話劇隊都是由你說了算,但是那個藝術團的岑師姐始終還是名義上面的隊長。連我都能夠看出來,其實那時候藝術團對我們還是不太放心的。”
“那是當然的事情。”文清明體諒地一笑,“當我站在藝術團這個位置的時候,我也會這麼做的。所以,這也是怨不得誰的事情。”
“可是現在,”易正笑嘻嘻地看著文清明道:“你總算是能夠正式入主藝術團的話劇隊,那個岑師姐也算是認同了我們,對你的戒心也少了一些。”
“是上次阿俊演得好。”文清明轉頭對凌俊說:“其實,藝術團方面之所以能夠肯放手讓我們重新掌握這所學校的舞臺劇主導權,上次阿俊主演的那個《都市流星雨》實在是功不可沒。如果不是那個劇的演出效果還算可以的話,我們那裡會有機會上位?”
“我只是照著劇本演的而已,說不上什麼。”凌俊忙道:“其實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就像穎依她們。雖然她們都是負責幕後的工作,觀眾們都不知道她們的存在,可是如果沒有她們,我們也演不了的。還有,清明你寫劇本也不輕鬆啊!”
“怎麼說都好!”易正笑嘻嘻地湊過來,“文導啊,現在升官了,什麼時候請客啊?要不要我通知全部人一起去大撮你一頓狠的啊?”
全部人?
這個“全部人”是指現在藝術團話劇隊中的所有人呢?還是指曾經與自己在“燎原”裡面打拼的所有人呢?
可惜的是,今天在藝術團話劇隊裡面,和自己一路走來的人已經剩餘不多了。
“燎原”演藝部之中已經有很多人離開了這個在這所高校中首個將話劇納入正軌的團體。很多本來今天應該坐在這裡的人,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想到此處,文清明不由又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