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用國家的權力換錢的那種人,而且這種心胸狹窄又工於心計,且無惡不作的人,一旦得罪了他,只有想辦法除掉他這一條路,我們跟他們不具備任何合作的可能性,既然是這樣,不如就將這個潛伏著的敵人引到明面上來,讓他們要對付我們的時候,多一份顧及!如果我們哪天被暗害了一下的話,人家都會第一個想到這傢伙。”
李提摩太點點頭,贊同了軒悅萌的說法,不過眉頭還是緊鎖著的,因為軒悅萌這下得罪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軒悅萌並不是不將治麟放在眼裡,剛才也不是意氣用事,他就是要故意激怒治麟。
麥克馬福很奇怪李提摩太和軒悅萌居然會來自己的洋行,從三樓的窗戶往下看去,李提摩太那豪華的馬車,比他乘坐的馬車還上一個檔次,“讓他們進來吧,我見他們。”
麥克馬福的助手,“先生,我們可是被他們害慘了啊,損失那麼大!你為什麼還要見他們?我們應該號召所有的英國洋行一起抵制這個克林斯曼洋行,不和他做生意。告訴其他人,誰和他們做生意,誰就是和我們新泰興洋行為敵。”
麥克馬福搖搖頭,“商業上的競爭,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不讓大家和他接觸,同樣不能阻止他做生意,限制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對手保持關係,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記住,我們不是海盜。”
助手:“是。我這就去請他們上來。”
軒悅萌並沒有上去,對於和洋人接洽,不需要用到他,而且他也不愛過多的拋頭露面。
李提摩太從新泰興洋行出來的時候很興奮,“真的沒有想到,我就按照你教我的話對麥克馬福先生說了,我先是對那天的事情表示抱歉,並說如果能夠跟新泰興洋行合作,即便是不能賺什麼利潤的生意,也願意效力。麥克馬福先生不但沒有再責難那天打賞的事情,還說以後有大宗的專案會考慮分配一點給我們做。”
軒悅萌點點頭,“我不是說過了?商業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即便骨子裡還是敵人,明面上也可以隨時轉換成朋友的,這個麥克馬福先生既然可以將生意做這麼大,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的,我們最關鍵還是要展現出我們的實力,這樣人家才有可能會把我們放在眼裡,他現在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也不用太高興。”
過了幾日。
一個清晨,軒悅萌像往常一樣,每天大清早和李提摩太商量生意上面的事務,軒悅萌做事愛趕早,早上的時候是一日之初,不管是人的精力旺盛也好,還是去找人,這個時候都比較高效。最後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只有早起,軒悅萌才可以擺脫曾思平,否則讓曾思平守在她家大門口,非纏著他陪著她玩兒,這也是很讓軒悅萌傷腦筋的事情。
北京的德國領事館在李提摩太的請求下,同天津的美國領事館進行了接觸,德國領事館是出於鼓勵德國商人的角度做的這件事情,並且也同意了李提摩太的那個如果德國在普法戰爭勝利之後,讓他們克林斯曼洋行承辦普法戰爭勝利慶祝慶典的活動。
兩家領事館之間的溝通有效,加上美國領事館本來也有意讓別的國家幫助開發美租界,美國國內對天津的美租界完全不重視,因為美國的生意大部分都在長江流域。
雙方最後達成的共識是,軒悅萌看中的那塊地,底價不得低於二百萬兩中國官銀,而且必須在五年之內分五次將款項付清,首付款項不得低於四十萬兩中國官銀。
這是最低的成交價格和成交條件。
這麼一大片土地,就是放在租界之外都是很便宜的!主要是美國領事館和美國國內都想不到這麼一塊荒地有什麼作用,常年閒置的話純粹是一種浪費!如果要開發,至少要上千萬兩中國官銀,而且就算是開發出來啦,能不能收回二百萬兩官銀都還是一個大問題,威廉士反正認為誰想開發這麼一塊地,誰就是傻瓜。不光是威廉士,克林斯曼洋行想要買下這片土地的事情,整個洋人商圈都知道了,沒有一家洋行和克林斯曼洋行競爭,大家都覺得克林斯曼洋行是不是瘋了。
軒悅萌:“二百萬兩,確實是不算貴啊。”
李提摩太急道:“悅萌先生,您有這麼多錢嗎?這筆生意您還是不要再多想了!知道現在人家都怎麼說我們克林斯曼洋行嗎?說我們是傻子啊!我們怎麼可能在五年之內付得出二百萬兩中國官銀?你要讓我們的洋行在初創階段就揹負這麼巨大的債務嗎?而且,您想過嗎,這塊土地是靠河的,不修築河堤的話,根本不能使用,不是說拿來就可以蓋房子的啊。我實在是想不到這塊地有任何的商業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