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頗有不喜,現在看兩家人化敵為友她就不計前嫌了。
聽二人說話,莊氏聽了韓夫人的話又表現出惋惜的樣子,她也把頭湊過來,道:“老夫人的病不礙事,問過大夫人,說小姐說了,聽出戲就好了。”
莊氏奇道:“這是小姐說的?”
韓夫人也點著頭:“大夫人說的。”
莊氏道:“難怪會請吉慶班來了,看來是為了給老夫人治病來了。”稀奇吧,別人家聽戲是解悶,人家周家人請戲是看病,跟玄學似的。
莊氏說完有道:“不知道是不是程老闆來的,程老闆前些日子在街上唱戲,我碰巧路過,聽了一耳,真真再沒有比那更悅耳的聲音了,不知道人家怎麼長的,長得那麼一副好嗓子。”
跟唱戲不同,捧戲子並不是丟臉的事,尤其對於王公貴族來說,還可以說是風雅,所以莊氏對程秋硯的一翻評價並不有失她官夫人的身份,何況聽的人中還有一個人是王妃,捧戲子的風氣有一半是他們家王爺帶起來了。
不過對於莊氏的提問,賢王妃和韓夫人都無法回答她,林孝珏登臺唱戲並沒有對外公佈。
426 新戲
屏風的另一邊賢王世子等人坐在一起,聽鑼鼓噹噹正戲就要開場,個個嬉皮笑臉,神色揶揄,他們既然知道林孝珏唱戲不好聽,就等著她開口出笑話。
當然他們這種笑並無惡意。
賢王世子向右邊一轉頭,見兩天前就準備好了要看熱鬧的風少羽卻悶悶不樂的,心中很是奇怪,用手肘碰碰他:“你怎麼了?”
風少羽想跟周清靚說話卻被拒,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屏風的那頭,很想把那個姑娘拽過來問一下幹嘛不理他,哪裡有精神看林孝珏的笑話。
故而賢王世子碰他,他也沒什麼反應。
這時左邊耳旁飄來低低的聲音:“蘭君垣怎麼不見了?”
周家這樣的日子,蘭君垣是不會缺席的。
賢王世子知道坐在左邊的人是誰,是堂兄弟四皇子,這位堂兄關注蘭君垣也無可厚非,因為蘭君垣跟林孝珏最好,他又知道這個堂兄也求娶過林孝珏。
現在蘭君垣不在筵席之中,很有可能就是跟林孝珏約會去了。
賢王世子搖搖頭:“只知道他來了,人在哪裡不知道。”
這時大鼓點變的慢了,唱戲的小生走上臺來,四皇子舉杯看了一眼,見小生身材矮小,扮相到是很美,但缺少薛仁貴的威武殺戮之氣,就想這戲演員都沒找好,定然也不怎麼好看。
心中鬱鬱寡歡,又想蘭君垣肯定和林孝珏混在一起,他是早知道他們關係不菲的,心中也有免疫,可他在的時候還是希望林孝珏能陪他。
一個不高興,就把酒杯中的酒飲了。
臺上的小生聲起,第一嗓子到是頗有力度,就是失了些韻味,臺下卻有人叫好。
四皇子聽過程秋硯的戲,別人連程秋硯一半都不到,那哪能滿足他的耳欲,臺下越有人叫好,他便越覺得落落寡歡,坐了這麼多人的地方,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跟他曲意相通,都是些凡夫俗子,一時間越發孤獨,孤芳自賞,無心聽戲。
女眷那邊方才還在猜測今天的戲誰來唱,小生出來更是議論不止,韓夫人和莊氏也都看不出來,請教賢王妃:“娘娘您經常聽戲,這位後生怎麼從來沒見過。”
韓夫人和莊氏雖然認得林孝珏,但畢竟接觸不多,林孝珏又上了妝,自然認不出來。
賢王妃心道,我怎麼看著像是周小姐?但女子唱戲茲事體大,她不敢說出,搖頭道:“我也沒有聽過。”
其她兩人點點頭。
張氏是一眼就認出了林孝珏了,她看了一眼劉氏,劉氏正瞪著眼睛看著臺上,也看不出她是看的認真還是心思在神遊,眼神呆呆的。
她很怕這個弟妹沒輕沒重,別人一問就把侄女學戲的事說出去。
再看向自己的婆母,見她看戲看的出神,臉上的表情隨著臺上人的臺詞活喜或悲,形於顏色,心想難道老太太的病真的是因為上次聽戲聽出來的了?那這侄女本事可就大了,這場戲下來,她說能痊癒就能痊癒。
張氏這裡又喜有憂,喜的事婆母病癒有望,憂的是侄女冒險學戲,其他周家人有心思更復雜的了。
周清媛對林孝珏學戲的事一無所知,猛然間認出來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一再確定就是那個可恨的妹妹才回過神來,一想她向來行事邪性,官家小姐甘願走街串巷做下賤營生,學唱戲好像也就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