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氣忿的徐環忽然也開了竅般,居然補了句:“原來保定秦家出來的小姐就可以對我兄弟耀武揚威,哈,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秦小姐氣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張瑞也站出來委婉地說了秦小姐兩句,讓秦小姐息事寧人。
秦小姐幾乎跳了起來,怒瞪著徐珏,非要徐珏賠她一模一樣的墨鏡,否則就要去安國侯府,請凌侯替她作主。
張瑞怒斥道:“胡鬧。這是我張家,不是你們秦家。”
秦小姐被張瑞這麼一喝斥,就哭著去找姐姐秦氏告狀去了。
徐珏也怪不好意思的,承諾若是買不到一模一樣的墨鏡,就賠秦小姐雙倍的錢。
張瑞則說:“賠什麼賠?我這個小姨妹,也是讓人寵壞了。你就是賠她十倍的銀子怕也不會滿足的。你甭管她去,一會兒我說她去。不就是個鏡子麼?她不懂事,難道秦家的長輩還不懂事不成?”
話雖如此,打壞了人家的東西,哪有不賠的道理。
只是,徐珏接連去問了京城諸多洋行,都沒有同款式的墨鏡,好不容易找了一家,但價格卻貴得離譜,徐珏身上哪有銀子,又不好意思找徐璐,更沒膽子找凌峰要。兄弟倆東拼七湊也才湊了一半不到的銀子,後來沈青雯,張瑞幾人又支援了些銀子,總算湊齊了銀子,去買時,人家又沒貨了。
後來一問,才得知,那剩下的兩副一模一樣的墨鏡都讓秦小姐給買走了。
旺福說到這裡,徐璐就皺眉問:“你是說,秦小姐把剩下的那兩副墨鏡都買走了?”
“是的,少夫人。是那洋行的掌櫃親口說的,兩副墨鏡,總共花了一千七百兩銀子。”
徐璐冷笑:“她一個閨閣小姐,哪有本事一口氣拿出那麼多銀子?”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支援。
旺福一臉欽佩地道:“少夫人果真是神機妙算。張二公子也是這麼認為的,後來仔細盤問了,才知道,是張家二奶奶私下拿了銀子給秦小姐的。”
秦氏?
果然這裡頭有秦氏的影子。
徐璐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莫名其妙的瘋狗,與徐夢雅有得一拼。徐璐自認又沒招她惹她,凌家與秦家雖無交集,卻也不曾交惡,偏這女人為了莫須有的事兒,打一照面就與自己耗上。不但私下攛掇著澤雲侯府的千金林雨攻擊自己,敗壞自己的名聲,如今更是惡毒到指使自己的親妹子與徐珏為難。真是條十足十的瘋狗。
徐璐氣得恨不得把秦氏姐妹踩上十腳八腳,她努力使自己冷靜,問旺福:“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為何不早來告訴我?”
旺福一臉的難色:“是三爺不讓小的說,三爺說,禍是他闖的,也實在不好意思讓少夫人替他出面。”
徐璐自然明白徐珏的心思,嘆了口氣,這小子,雖然懂事了,卻還是看不透事情的癥結所在。這秦氏姐妹,之所以故意刁難她,主要也是自己的原因。
甚至可以說,徐珏是受自己連累了。
徐璐又問旺福:“未人買不到相同的墨鏡,人家又不肯要銀子,這事兒未人後來又是如何解決的?”
旺福說:“也要多虧張二公子從中周旋,那秦家小姐才鬆了口,只讓三爺賠了九百兩銀子。”
九百兩銀子對於徐璐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對徐珏兄弟而言,卻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徐璐皺眉,“那他們打哪來的銀子?”
旺福趕緊解釋:“有張家公子,李家公子,還家沈家公子康慨解囊。”看徐璐臉色不好看,又趕緊解釋道:“不過少夫人放心,三爺並不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這陣子少爺每日下了學,都要去東城門擺攤,給人寫字掙銀子。”
“什麼?”徐璐大吃一驚,東城門那可是普通平民呆的地方,就算小時候日子再艱難,也從未吃過苦頭,如今更是過著錦衣玉食的弟弟居然去做讀書人向來視為低賤的營生,徐璐說不出的震驚難受。
旺福又趕緊說:“少夫人切莫生氣,其實,少爺的生意還不錯。少爺底子硬,寫也寫得好,掙的銀子比誰都要多,這半個月下來,居然掙了有七十兩銀子呢。”
徐璐再一次震驚了,徐珏的字寫得是不錯,但離真正的書法大家可還相去十萬八千里,怎麼可能掙那麼多銀子?
這裡頭肯定還有別的名堂。
旺福搔了搔頭,他只覺得自己的主子很厲害,從剛開始的無人問津,忽然到後來人人掙搶,到了最後,甚至那些人還加銀子,只為了買主子的一副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