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見她們來了,遂熱情地招呼。
當下各自表了身家,年歲兒長的便是玉小姐,從旁那小女孩便是芸小姐了。
幾人往一處站了,當真是群芳失色,倒真難分出個勝負高低來,各有各的美貌,不可概論。
只是那玉小姐見了如蔓,遂不禁一愣,便問,“五小姐祖籍何地?”
如蔓不解,回頭望了望,秦婉蓉賞著花兒,秦雨菱衝她使了眼色,她便答,“我祖籍自然是臨安,不知可有何不妥之處?”
“那倒沒有,大哥早前便唸叨了好幾回,今日一見,斷是不枉來一回。”玉小姐似是有話難言,面上端莊嫻雅,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了。
正說著,就見那芸小姐跑了過來,她瞧著也不過八歲兒上下,還是個孩童模樣,徑直拉住如蔓的衣袖,道,“芸兒的紙鳶落在河裡了,姐姐幫我撿回來罷。”
玉小姐嗔了道,“這樣的事怎好麻煩五小姐,教玲兒替你撿去。”
可那芸小姐不依,這許多人裡只挑中瞭如蔓,秦雨菱便笑答,“瞧芸小姐同你親近,五妹妹就去拾了罷。”
事已至此,如蔓自是無法推脫,便想著也不是甚麼大事,遂應下了。
那芸小姐將她帶至河邊,如蔓見那紙鳶掛在一叢海棠樹的梢頭,半吊在水面上,她遂提起裙角,抓住樹幹,往前探身兒。
小手眼見就要挨著那紙鳶,卻在此時,那樹梢一動,她一下子撲了空,身子一個不穩,徑直摔在水岸邊兒,那河水雖是淺薄,可這一鬧登時便浸溼了衣裙。
如蔓暗自喊冤,在眾人趕來扶她之前,便聽有男子的聲音低沉地傳來,“芸兒你這樣不懂事。”
說罷,她只覺身子一輕,竟被人半拉著起來,再抬頭,正對上沈良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一如上回那般神態,只是俊臉上已生了怒意。
如蔓捋了捋頭髮,忙地站好,道,“見笑了,我回房換衣服去了。”
沈良便將她扶住,衝那芸兒道,“瞧你做的好事。”
誰知那芸兒嬌滴滴一笑,道,“不過是和五小姐開個頑笑,大哥如何當真?”
秦雨菱也跟過來,見沈良在此,不由地心中一蕩,只盼他多瞧上自家兩眼。
“芸小姐是同我親近,才這般頑鬧,並不礙事,只是要教青眉姑娘再洗一回衣裳了。”如蔓保持著笑意,福了福身兒就往回走。
沈良將外披解了,當眾替她披上,道,“我送你回去。”
☆、此事經年,故人不識
一路上如蔓一言不發;只用小手攥緊了披風;溼漉漉的髮絲兒黏在雙頰上;似嬌微微顫抖的風花。
沈良才從朝中回來,便看到這麼一出;不免心中愧疚。
而這樣一鬧;那芸小姐雖不見得有惡意;可總歸是戲弄於她,這才來了一日;就教相府的小姐擺了一道,可見是給了些許顏色的。
她們雖是外地來的;可到底是客人,在臨安也算得家業殷實;哪裡能白受了羞辱?
“侯爺,五妹妹身子才養好,經這冷水一泡,不知是否會舊疾復發了。”秦雨菱在旁扶著,像是說給如蔓聽,可話語中的嗔意卻是衝著沈良的。
“四姐姐言重了,只是方才一鬧,怪丟臉的,如此看來,我原該好生待在房中,不再給侯爺添亂子了。”如蔓抹了抹臉頰,甩下幾滴兒水珠子,唇色略微有些個發紫。
沈良依舊氣度從容,即不安慰她,亦不見慍惱,微微頷首,“那兩個妹妹嬌縱慣了,我替她們陪個不是,你們是我沈良請來的客人,京中頑處頗多,可別因此掃了興致,豈不辜負了路途辛苦?”
如蔓知曉輕重,他話已至此,自然就沒有再置氣的道理了。
遂抿嘴兒淺笑,“並非大事,侯爺您莫要放在心上。”
秦雨菱見二人你來我往,本是一心傾慕沈良而來,卻見他並沒將自家放於心上,不由地沮喪。
路上家丁往來,見了沈良皆是頷首行禮,可見他威信之高,那目光在如蔓身上一溜,就又變了意味兒。
待進了園子,沈良方轉而對她道,“四小姐,你先到花園陪一陪二小姐,我送她回房即可。”
如蔓便覺眉心一跳,緩緩看向秦雨菱,她面色並不明朗,卻仍是不失儀態,道,“五妹妹雖小,到底是女子,只怕教人瞧去,多有不妥。”
“無妨,這府中人來人往,我送客人回房,算不得逾禮。”
沈良語氣和善,可隱隱透出的強勢,很是壓人,似他們這般高門子弟,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