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滴著的血片刻就被刀身的寒氣凝結,當這把帶著透明血冰的長刀再次指著冉拓時,冉拓才拔出重劍道:“有意思,你這隻土狗倒有兩下子。”
“鏘”兩刃相切,圖山喀倒退兩步,雙臂已經發麻,狂吼一聲,又揮刀向冉拓劈去。
二人戰在一處。
鎮子中紅光時現,是火系魔法在施威。
聽到遠遠傳來的砍殺聲、怒叫聲、呻吟聲,我身形加快。今天的戰鬥出乎預料地順利,桑器沒有來,那三毒劍剛一露面就偷偷溜走了,尉山礦場的那個大魔法師在看到形勢不妙時招出一個土傀儡護住自己,也跑了。
圖山喀帶著那四十人組成的防線像懸崖拒絕海浪越過一樣,將傭兵們的一波波的衝擊擋了回去。他們身上已遍體鱗傷,但他們的意志卻沒有一絲動搖。
鮮血在他們面前飛濺,傭兵已經近百人陣亡,數十人傷殘,還是無法前進一步。
鎮子裡的傭兵已退過鎮子中心,街尾的傭兵在密林中衝出的第三百人隊與第一、二百人隊的夾擊中急劇地減少。
我飄在半空中,到了鎮子東門處,使出一個移動火浪,火浪立刻在密集的傭兵中推出一塊空地來。
圖山喀他們看見我的到來,嚎叫著瘋狂地舞著刀,勝利就在眼前,身上的傷痛和疲勞就像突然間消失了,人人奮勇爭先。
冉拓早已有些吃驚,面前這個狼族戰士首領沒有鬥氣,沒有精妙的刀法,但有一股瘋狂的勁頭,每一次將他擊退,他的速度都使他避開了自己能給予他致命一擊的劍光,下一次又會嚎叫著撲過來。
背後傳來的熱浪,傭兵的慘呼讓他感覺到不妙,難道他們敗了!
閃電在傭兵叢中跳躍著,歡快地從一邊閃躍到另一邊。在我將連環閃電施出四次後,地上躺滿抽搐的人群。
鎮子東門的傭兵發一聲喊,不顧冉拓的怒罵,丟下盔甲兵器就跑,潰逃之勢已不可逆轉。
圖山喀將冉拓纏住,冉拓不停地怒罵更讓圖山喀大笑。
四周的傭兵越來越少,半獸人首領一時半刻拾掇不下,冉拓在將圖山喀逼退之後,向來處跑去,憤怒道:“你們這群土狗,等著瞧!”
圖山喀用手背一抹額頭的汗水,支著刀慢慢坐在地上。
這傢伙再不退,我就裝不下去了。
真奇怪,第一刀碰上後身體那股沖掉麻木的暖流由哪裡冒出的,難道那就是德蕭說的可以成為狂戰士的體質?
礦場傭兵現在人數還比我們多,但經歷過戰爭,他們嗅得出勝負的風向。
老兵們看到自己這邊的魔法師一直沒出現,心裡就在嘀咕,只是為了不影響軍心一直沒叫出來,現在聽到東門的傭兵發一聲喊,立刻開始撤退。
街尾在狼族戰士重圍中的幾十個快要被殲滅的傭兵還在做最後地抵抗,我飄落地面,向街尾衝去,在魔法刺激下,十幾個起落就已趕到。
“停下!”
在我一聲大吼後,兩邊同時停手。
街尾在狼族戰士包圍中的幾十個剩餘的傭兵心跳如雷,氣喘吁吁地聽著我決定他們命運的話。
在這種戰鬥後,將失敗者處死是常事,另外地方的傭兵還可以逃掉,而他們逃無可逃,所以他們無可奈何地堅持抵抗。
我看著那些傭兵,道:“你們和狼族戰士一起去救治傷員,掩埋無法復活的屍體,做完後就可以離開。”
這個出人意料的決定還是被狼族戰士堅決地執行了。
那些傭兵丟下一片兵器,給我行了個軍禮,分散開去。
梨子追來,臉色蒼白地看著這個戰火後的小鎮,斑斑血跡,浸紅了這條大街。
梨子道:“這就是戰爭?這麼……”
“這不是戰爭,這只是一場小的戰鬥,戰爭比這殘酷得多。”我嘆息著道:“在真正的戰爭中,不會有時間去掩埋屍體,禰看到的會更血腥。”
梨子沉默不語。
她要是不能跨過這心理上的障礙,那隻好想法讓她學生命系的魔法了。我無奈地暗暗道。
半夜裡,我又夢見了那個眼裡流血的女孩,悽楚地看著我,起身坐起時,梨子一聲驚呼,將頭埋入我懷裡。
我詢問的眼神把對夢境的記憶,透過心靈感應傳了過去。
梨子道:“啊,人家也做了這個怪夢!”
那間房子在哪兒?我在沉思。
“盤旺礦場!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見那間屋子,人家就想到了盤旺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