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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個絕色女子,更何況她遠渡重洋為了他而來。

雷修遠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點頭:“好了,你去吧。”

黎非見他又是乾脆地轉身要走,情急之下早就把海外話忘到天邊了,當即急道:“修遠,你有什麼打算?以後就住在這座島上嗎?”

雷修遠低聲道:“你想待在這裡的話,就把話好好學學,你的口音太滑稽了。”

口音滑稽也不是她想的啊!黎非一路小跑追著他:“這裡的話彎彎繞繞太多,還要捲舌頭,大難學了。修遠你要是有空,能稍微教我一下嗎?”

他頭也不回進了院落,只丟下一句話:“自己學,你有嘴。”

他居然跟日炎說一樣的話黎非只得摸著鼻子轉個身走遠,該怎麼說,他雖然看似變了許多,其實本質上好多東西根本還是老樣子,從不接近麻煩事,在一個不會讓人真正恨他的範量內,盡情的使壞心眼。別人都是努力改善人緣,他卻永遠是把試圖靠近的人往外面推。

當務之急果然還是先把海外話學流利了。

黎非抬起頭,見不遠處經過的村民們都用崇拜愛戴的火辣辣眼神盯著自己,她不由想笑。這裡許多人從出生到死亡便以為島就是整個世界,更兼氣候適宜,從來也不愁吃穿,所以民風才能如此淳樸,甚至在他們這些多舛的中土人看來,天真得簡直髮蠢。

所謂無憂知足,應當就是這樣。

她走過去,一邊比劃一邊磕磕巴巴地用海外話跟他們進行雙方都一頭霧水的溝通,日炎都能把海外話學得那麼好,她不信自己做不到。

於是慢慢地,捧著簿子和炭筆的山鬼姑娘成了村裡一個奇異的風景,海邊青石上、田埂邊、樹樁上、水井旁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她在徘徊,時常她嘰裡咕嚕跟人亂七八糟地說幾句話,小兒學語一般,時而又埋頭在簿子上認認真真地寫著什麼。

到了天一黑,在大家沒注意的時候,山鬼姑娘便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靜山,第二天一大早再繼續騎著她那隻形狀古怪長得像一隻角的坐騎,慢慢悠悠地飛來村裡,繼續和村民們進行牛頭不對馬嘴的溝通。

村民們很快摸出了山鬼姑娘每日的蹤跡規律,除了到處找人胡亂說話之外,她沒事都會騎著坐騎高高懸浮在神使大人的院落上方,充滿深情地凝望神使大人。有時候神使心情好了跟她扯兩句,更多的時候是他冷酷地視而不見,村民們不由暗暗心疼,埋怨神使大人不解風情的人越來越多。

當事者二人對此並無察覺,時光匆匆流逝,一轉眼便過了四個月,拘纓之島的季節變化並不劇烈,稱得上四季如春,近來只是吹了幾場冷風,下了幾場冷雨,靜山上樹葉都沒黃一絲。

黎非是被頭頂枝葉滾落的冰冷雨水涼醒的,抬頭看了看,才發現又開始下雨了。再下意識地扭頭看看四周,日炎那隻狐狸還沒有回來過的跡象,都四個月了,他不知又在何地玩得不亦樂乎。

她打著哈欠從樹幹上輕盈落下,這四個月她一直隨便找棵大樹睡覺,都快忘記睡床上是什麼滋味了。

一路迎著淅淅瀝瀝的冷雨去向山中清泉處細細梳洗完畢,黎非周身火光一亮,將被雨淋溼的身體和衣服瞬間烤乾,順手又摘了片大葉子當傘,跨上兕之角抖擻精神往山下村莊前進。

這些日子她也摸出規律了,早上去他院落的時候,如果門窗開著,便是他已醒了,她只要人一到,他就會從屋裡出來,跟她隨意說兩句話。若是門窗關著,就是他睡了懶覺,自當上什麼神使之後,他整個人也懶散了許多。

今天她好像起得有些遲,不知道雷修遠會不會在等她,今天能不能多和他說兩句話?黎非覺得自己像是在重新認識雷修遠這個人,在他還沒有喜歡上她的時候,他最本色的性格正呈現在眼前,還是那樣讓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可以一遍遍重複地愛上他,只是不知他會不會第二次再那樣愛上自己。

黎非自嘲地笑了笑,當然可以等他想起一切,等個幾百年,他大概就能想起了,可這樣像是自己敗了似的,她沒有辦法讓雷修遠在不受建木之實的詛咒下,對自己產生感情。

山林的出口近在眼前,黎非不願讓自己想太多,兕之角驟然加快,疾電般竄出樹林,淅淅瀝瀝的雨幕中,村口那裡似乎有個人影,她心中忽然一動,兕之角瞬間慢了下來,緩緩飄過去。

是雷修遠。黎非怔怔看著他,他頭髮還是沒束,披著外衣手裡撐了一把油紙傘,靜靜站在村口,不知在等誰。

“修遠。”她喚了他一聲,從兕之角上跳下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