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稍稍感覺沒那麼緊張了,旁邊的高橋卻開口道:“好了,又不是什麼特別危險的手術,乖啊,小朋友,我保證很快就好。不會讓你痛的。”唐樂聽了看一眼高橋,又轉過頭繼續盯著鄒智,接到鄒智安慰的眼神,眼裡的不安才又少了點。
“那我進去了。”唐樂輕聲跟鄒智說了句,鄒智點點頭。直到唐樂被推進手術室,兩個人緊握著的手才被分開。
鄒智則在唐樂進了手術室後一直守在門外等候著。
過了好幾個小時,手術室得燈終於滅了,鄒智連忙走到門口等著。首先出來的是高橋,接著是躺在病床上還昏迷著被推出來的唐樂,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
鄒智低著頭看了會還在昏迷中的人,問高橋:“怎麼樣?”
高橋說:“放心,手術很成功。血塊沒有了,很快就能恢復成以前的視力了。”
鄒智長出一口氣,幸好沒事。剛想跟著護士她們把人送到病房,高橋忽然拉了他一把,鄒智跟著他走到走廊另一邊沒人的地方。“怎麼了?”鄒智不解。
“你對這小朋友是來真的吧?”高橋忽然認真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鄒智看到高橋不想開玩笑的樣子,雖然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為什麼這麼問?”
“也沒什麼。”高橋像是沒事人一樣回了一句,忽然又正色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家經常欺負人家啊?”
鄒智有點惱火了,“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就直說,神神叨叨的。”
“門關上了以後,你那位小朋友哭得淅瀝嘩啦的,那眼淚是止也止不住啊。那些小護士、助理一個個被他弄得那叫一個心酸慌亂。問他怎麼了,只一個勁的搖頭。”高橋看著鄒智繼續說:“後來總算一位有經驗的護士哄停了問他為什麼這樣,你猜他怎麼說?”高橋到這裡賣了一個關子。
鄒智從剛才就一直皺著眉不語,現在聽他問就順勢問道:“說什麼?”
“那小傢伙說,除了他母親以外,從來沒有人這麼明白的表示這麼的重視過他,對他這麼好過,所以才忍不住……”高橋頓了一下,再說:“也是個可憐的,你要是不能對人家真正上心的話,就趁早放手吧,還來得及。”高橋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你什麼意思?”鄒智臉色瞬間變得森寒。認識鄒智久了的人都知道鄒智這樣的時候是真正動怒了的時候,識相的最好不要這時候惹到他。即使高橋早就跟他認識看到他此時的臉色也是出了冷汗。
“你還不明白嗎?還是說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明明就知道我說的是誰。”高橋硬著頭皮說出來,暗地裡打了個冷顫。
“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跟唐樂提起!”鄒智顯然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有,我跟唐樂都很謝謝你今天所做的。我先去看一下他。”說著就轉身往唐樂病房走去。
“如果真的是真的上了心的話,那不妨對人再好一點!”高橋在身後繼續說著。
“有勞費心。”鄒智說著就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後的高橋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走向自己辦公室,心裡嘀嘀咕咕:難道真是自己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又是胡蘿蔔,還要吃多久的胡蘿蔔啊?我都快變成兔子了。”唐樂一看飯桌上的菜碟:胡蘿蔔、豬肝還有魚湯,這幾樣都是餐桌上每日必有的菜色,難怪唐樂會發出如此感慨了。
“多吃點這些對眼睛好,還敢嫌東嫌西的。真是沒良心的小兔崽子。”鄒智捏捏某人嘟起來鼓囊囊的臉。
唐樂這一個月來明顯感覺得到鄒智對自己的好,因此也越發的敢肆無忌憚起來。雖然也明知道鄒智每天逼他吃這些是為他好,但還是忍不住就是會這麼說兩句,一旦上到飯桌上該吃的還是會乖乖吃下。
鄒智給他盛了碗魚湯慢慢喝著,說道:“下個學期開學去把手續弄弄,回去把書先念完了吧。”
唐樂聽了下喝湯的動作應了聲:“哦。”樣子不太像有精神。
“怎麼?不想回去唸書?”鄒智問著。
“不是啦。”唐樂放下碗筷皺著眉頭,“我本來就不喜歡學經濟,這些日子來功課也拉下了很多……”
“所以你怕了?”鄒智故意激他。
“爺才不是怕了呢,念就唸,誰怕誰啊?”唐樂一副慷慨就義的凜然樣子。
鄒智看他這樣差點沒笑出來,“真那麼不想讀那就不勉強了唄,也不是沒有辦法轉別的院。”鄒智說的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卻輕易地勾起了唐樂的心思:“可以轉嗎?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