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換了一套,頭髮梳得整齊,可是有經驗的婦人從她走路的姿勢就看得出來,這姑娘已經失身了。
丞相夫人一雙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來,可是這種時候,保住孫女的名聲和家族的名譽才是最重要的,不得不暫時將滿腔的怒火壓下去,說道:“四丫頭,你有什麼冤屈,只管告訴皇上和皇后娘娘,他們會為你做主的。”
這是先聲奪人,想讓許如眉站到弱勢的一方。
許如眉跪下以後,只低頭不言,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眉!”丞相夫人被她嚇壞了,又高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看向丞相夫人,這麼著急忙慌的,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丞相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分激烈了,收斂了一些,望向皇后。
皇后閉了閉眼,她也很想維護自己的侄女,可是皇上臉色那麼難看,這種時候如果不順著皇上的意,一定會惹得龍顏大怒。
“如眉,你說,這麼長時間,上哪兒了?”
許如眉仍舊低垂著腦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啞巴了?”傅涼梟目光冷冷地盯在她身上。
要說全場最有權力質問許如眉的人,就該是身為未婚夫的傅涼梟了,周身冷氣嗖嗖直冒,每一個眼神都好像冰刀子。
有那麼幾個膽小的,甚至在慶幸被質問的不是自己,否則面對楚王這樣的強壓,恐怕沒做過什麼也會被活活給嚇死。
許如眉顫著嘴皮,神情呆滯,眼淚簌簌往下落。
她不是啞巴了,而是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說。
原本把她抱出荷塘的人是表哥傅涼睿,她也一直以為在聽雨軒裡和她做那事的人是表哥,潛意識裡還覺得竊喜,想著等過了今夜,自己就是表哥的女人了,與楚王的婚約自然會解除。
可是等解了藥效,神智漸漸恢復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個男人壓根不是表哥,而是一個長得粗獷滿臉絡腮鬍的壯漢,看那穿著打扮,應該是宮裡的侍衛。
男人得到了滿足,穿上衣服,罵了她幾句就走了。
她胡亂套好衣裳,抱著雙膝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沒多會兒,外面就有不少宮女嬤嬤發現了她,認出她是丞相府的姑娘,雖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誰也不敢怠慢,還是幫她簡單擦洗了一下重新換了身衣裳。
被一個陌生男人給糟蹋了身子,而且皇上皇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質問她,許如眉清楚得很,自己今後都別想再抬起頭來做人了,她甚至想過去死。
可是傅涼梟那一聲冷冷的質問,瞬間讓她反應過來什麼。
對,她說過要讓楚王后悔的,自己今夜之所以不顧一切地瘋狂,都是為了要報復楚王。
思及此,許如眉壓下了眸底的狠色,雙眼慢慢起了一層水霧,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向皇后,將哭不哭地說道:“姑母,寧王表哥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喝醉了,還請姑母不要怪罪他。”
“你胡說八道什麼!”皇后快氣瘋了,恨不能生吞活剝了許如眉。
許如眉抽抽噎噎,眼睛哭得通紅,她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如今唯有一口咬死讓自己破身的人是寧王才能挽回一點希望,否則她這輩子就得完,就算不是死,也會被送到家廟裡一輩子青燈古佛。
她明明擁有大好的年華,憑什麼讓一個下三濫的男人給耽擱了!
想到一下一下用力折辱她的那個男人,許如眉恨得心都在滴血。
被“戴了綠帽”的傅涼梟一臉“痛心疾首”,看向許如眉,“這麼說,今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寧王?”
“……是。”許如眉咬著唇,點頭。
“許如眉!”皇后五臟六腑都炸了,“攀誣皇子乃是重罪!”
睿兒將來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哪能因為這麼個沒腦子的女人毀了清白。
而且當著這麼多公卿大臣的面,一個處理不好,明日上書彈劾寧王的奏摺就得堆成山。
“姑母。”許如眉小聲啜泣著,“要是真沒那事,如眉怎敢攀誣寧王殿下?”
“越說越荒唐了!”皇后重重拍桌,眼神時不時地瞟向弘順帝,想看看弘順帝的反應如何。
傅涼梟乾脆站起身,“父皇,兒臣乏得很,先告退了。”
弘順帝看著這個兒子,頓時覺得心疼。
一開初是許如月,現如今是許如眉,但凡給他賜了婚,未婚妻總會扔給他一頂綠帽,以這個兒子的脾氣,能忍到現在沒爆發已經是相當難得了,可就是因為他忍而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