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清靜了,她可不想這麼快又來幾個欠收拾的。
老太太又陪著楊氏說了會話才站起身要走,臨走的時候囑咐她,“老三被太爺派出去做事兒了,他這幾天怕是不能來你這兒,你也不必掛懷,等他忙完了,自然會來看你的,畢竟是懷了身子,他個當爹的,不會不重視孩子的。”
楊氏聞言,終於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來,“母親慢走。”
老太太走後,大太太柳氏和二太太方氏就帶著杜曉瑜的幾位嫂子送補品來了。
不用想,這幾位都是會察言觀色的。
三房的事發生在昨天晚上,怕是一早就傳開了,這幾位肯定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只不過誰都不會蠢到第一時間趕過來,這不,瞧著老太太都親自來了,才會看準風向開始備禮來走走過場。
對此,杜曉瑜倒是沒什麼好埋怨的,畢竟在這種大宅院裡,沒有城府沒有腦子是活不下去的,楊氏平日裡既不受老太太待見,又不得杜程松喜歡,誰知道這次見了紅,老太太的態度是安撫還是責怪。
要是責怪的話,她們提前來了豈不尷尬,要是安撫的話,等老太太來過了她們再來就能避免很多事了。
方氏為人尖酸刻薄,哪怕是來走過場,說的話都是帶刺兒的,禮送到,沒坐多久就帶著兩個兒媳離開了。
倒是柳氏和大兒媳高氏陪著楊氏聊了好久。
柳氏十分羨慕楊氏這把年紀還能懷上,抹著淚說:“我要是也能有你這樣的好福氣,大爺哪還用得著納妾,若非我手裡還握著主持中饋的大權,那兩個小蹄子都快仗著自己生了兒子踩到我頭上來了。”
高氏見婆母落淚,也跟著黯然神傷,可憐她連一兒半女都還沒懷上,夫君就遭人毒手,長房從此無嫡子。
楊氏不善言辭,見這對婆媳難過,也不知道該不該勸,她怕自己一出口就說錯了話得罪了人,只好看向杜曉瑜。
杜曉瑜淡笑:“咱們都是一家人,三房的兒女自然也是長房的兒女,等以後我娘生了,甭管是男是女,那都是大伯母的侄子侄女,您要是想孩子了,隨時都能過來看看。”
這話其實是變相告訴柳氏,長房沒有嫡子不要緊,三房有,不管是長房還是三房,那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同氣連枝,窩裡鬥就沒意思了。
也算是杜曉瑜在拉攏長房。
畢竟長房掌管著中饋,以後她娘和寶寶的吃穿用度,全都從大伯母手裡來,不低頭不行。
柳氏腦子聰明,很快便反應過來,笑著看了看杜曉瑜,今兒個才發現,三房這丫頭竟然是深藏不露,腦瓜子聰明,還很會說話。
送走了柳氏和高氏,杜曉珍也來坐了會兒,她倒是真關心楊氏,眼睛都哭紅了。
楊氏勸了她許久,又讓她放心,說梅姨娘在莊子上一切都會安好。
提起那個不爭氣的生母,杜曉珍心頭五味雜陳,知道梅姨娘被送走的時候,她其實是挺難過的,可是想想梅姨娘平時做下的那些孽,她又替母親解恨。
那種又恨又難過的心情,旁人是不會明白的。
杜曉瑜見她情緒失控,怕她感染了楊氏,早早讓甘嬤嬤把杜曉珍送回了德榮堂。
如此,三房正院才算是真正清靜了下來。
杜曉瑜伺候楊氏擦了身子歇下,這才出門準備回海棠居,意外的發現杜程松等在海棠居外。
她走過去,“爹這麼晚來找我有事?”
她這時候才發現杜程松好像是受傷了,因為身上有大量金瘡藥的味道,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老太爺讓你明天一早去內書房找他。”杜程松道。
杜曉瑜裝作沒發現他受了傷,淡淡“哦”一聲。
杜程松見她抬步要進院門,急忙喊道:“筱筱。”
“還有事?”
“你孃的情況怎麼樣了?”杜程松滿心擔憂。
“只要爹不去見她,不刺激她,我娘和孩子就都能安穩。”
杜程松何嘗聽不出來這話裡的諷刺之意,苦澀地抿了抿唇,“筱筱,還有一件事,我也是剛得到的訊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讓你做好準備。”
杜曉瑜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心跳得飛快,“什麼訊息?”
杜程松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下人經過才走近杜曉瑜,悄聲道:“楚王回來了,據說在外面闖了禍,聖上龍顏大怒,繼後認為楚王身邊少個女人管著,於是聖上給賜了婚,是丞相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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