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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地道:“那就不成了,要不老太太您試試別家?”

別家?這鬼地方就他一家獨霸,哪裡還有別家?這分明是趁火打劫!安老太氣得直打哆嗦卻沒辦法,有心想要賭氣拿著玉佩走人,家裡的獨苗孫子又等著買藥救命,若是依了這奸商又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且十三兩銀子,真正是連給毛毛買藥都還不夠。

安怡把這掌櫃眼裡的貪婪與算計看得清清楚楚,當下冷冷地道:“大朝奉,這玉佩少說也要值個幾百兩銀子,當鋪雖是一本萬利,卻也沒有這樣宰人的。不當算了,咱們豁出臉面不要去尋人抵押了借錢也勝過這樣被宰。”

安老太經她提醒,立時來了精神,中氣十足地道:“對,對,我拿去尋陳大戶或是縣太爺。”說著就要去收那玉佩。

“也行。”那掌櫃的毫不在意地作勢要往裡走。

安老太曉得此刻比的就是氣勢,當下拿了玉佩也往外走,因還等著掌櫃的喊她回去再談價,也就沒收回懷中。誰想還不到門前,兩個穿紅著綠的大漢突地自外頭快步走進來,劈手就將她手裡的玉佩奪了去,口裡嚷嚷道:“欠債還錢!安保良欠了咱們的錢總也不還,暫且就將這玉佩抵債了!”

變故突起,安老太與安怡俱是嚇了一大跳,待回過味來,立時上前去奪玉佩。安怡反應快,匆忙間抓住了玉佩上的舊絡子就堅決不鬆手;安老太彪悍,就著手裡的藤木柺杖往兩個大漢身上招呼,大聲罵道:“哪來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搶劫官家女眷!不怕吃官司麼?”

那兩個大漢只一推就將安怡推倒在地,又一下就奪了安老太的柺杖扔去老遠,大聲道:“怕!怕!安縣丞只怕比我們還要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借了我們的錢自然要還!還不起就該拿東西來抵債。他老婆女兒是官眷咱們不敢動,住的房舍又是縣衙的不能賣,不是隻有拿這東西抵債了麼?”

這是傳家寶,也是毛毛的救命錢,豈能不明不白給他們拿走?安老太瞪大老眼撲上去只管死死抱住拿玉佩的那個大漢的胳膊,淒厲地尖聲叫道:“誰曉得你們是哪裡的強盜!還我玉佩!還我玉佩!這是救命錢!”

那穿紅袍的大漢冷笑著去扒她的手,道:“強盜?!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城東叫王虎的便是!從老子這裡借了錢敢不還的還沒生!”言罷將安老太一推,拿著玉佩揚長而去。

安老太的頭撞在門框上,碰得頭破血流的,卻也顧不得了,只張著手朝街上淒厲大喊痛哭:“強盜!還我的玉佩來!沒天理啊,沒天理!”不等安怡過來扶住她,她已經雙眼往上一翻,眼歪嘴斜地往地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祖母,祖母!”這是中風的徵兆啊!安怡想到醫書上所言,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小心將安老太放平,拼命掐著安老太的人中,卻始終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只得向當鋪裡看熱鬧的掌櫃和夥計求救:“幫幫我們!我弟弟在家等著這錢買藥救命呢。”

誰知那掌櫃和夥計只是搖頭,反倒勸她:“安姑娘,既是令尊欠了他們的錢,那便不要多說了,趕緊去把欠條拿回來就好。”

安怡見他們鐵了心不肯相助,只得又看向四周圍觀的人,還未開口便聽有人輕聲道:“難怪這安縣丞越過越窮,原來是招惹了這放印子錢的王虎。他也是糊塗了,這王虎豈是好相與的?這城裡誰敢招惹他?”

“那王虎乃是飛龍關黃家的表親,自來橫行霸道慣了,就是縣太爺也不放在眼裡的。前些日子才有人給他逼得家破人亡,也沒人敢出來吱一聲。安縣丞這是窮瘋了才會去惹他。”

安縣丞借了印子錢?安怡欲哭無淚,難道他不知道那句話麼?印子錢,一還三;利滾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還;幾輩子,還不完!他倒好,不但窮得四處賒賬還欠了高利貸!且聽這些人的意思,這王虎還是個惹不得的土豪。

安怡只好請求離她最近的一個看熱鬧的婦人:“這位大嬸,求您幫我去縣衙尋一尋安縣丞,就說我祖母摔倒暈過去了,讓他趕緊過來。”又請一個年輕小夥子:“麻煩小哥替我往醫館跑一趟,請吳姑姑來救治,可否?”

那婦人和小夥子本要往人群裡藏,但被安怡直接找上也只得無奈地應了。安怡連忙道謝,此時那當鋪掌櫃和夥計見一群人全圍在自己門前鬧哄哄的,擔心安老太會有個三長兩短的死在這裡晦氣,忙主動提供了一條春凳並熱茶水,準備上前幫安怡把安老太扶起放在春凳上。

“多謝各位街坊鄰里熱情相助。”安怡趕緊朝眾人福了一福,婉拒道:“我日常聽說,老人突然暈厥倒地不好隨意搬動的,萬一不幸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