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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這個時候,樓下才重現歡歌笑語,一直在一邊噤不作聲的老鴇又開始殷勤招呼:“爺,都喝著,都喝著,沒事啦。”

魏峰大聲對樓下豪客之中的一人道:“沈兄弟,重拾杯盞,再開個雅間,沒有吩咐,不要旁人進來了,我和這幾位好好談談。”

那人一身錦衣,甚是鮮亮,當即點頭答應,轉頭對幾個店中店夥吩咐起來,店夥們諾諾稱是,一臉恭順。又有幾人扶起被羅老七打下樓的兩個大漢,送入裡間。

“這位沈兄弟是此間瑩玉閣的東主,平素兄弟們至此,都是他張羅接待。”魏峰解釋道,當先引路。

那桌豪客之中竟然還有此處的掌櫃,池棠更感到這一夥人的身份不同尋常,當然,有扶風烈戟士在此,這就是極為尊崇的身份了。

羅老七看看幾人,又看看剛才自己扛著姑娘進去的隔間羅帳,頗有些戀戀不捨。

邋遢文士的眼尖,早看出羅老七心中所想,立刻轉頭叫道:“老沈,給人安排呀,人家被咱們壞了事,正憋得慌呢!”

樓下那姓沈的東主笑道:“原該陪罪,哥哥放心,小弟這就安排幾個最美的姑娘進去侍奉。”顯然池棠和羅老七高強的武功令這些豪客們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又看魏大俠都對他們如此禮遇,這沈東主又怎能不竭誠招待?

羅老七歡喜的腿都要軟了,一迭聲的道:“多謝多謝,只管放心咧,俺只要四五個就行。”

邋遢文士看著薛漾壞笑:“要不也給你安排幾個?此處溫香軟玉,不少絕麗女子呢。”

薛漾此時的表現出奇的老實,頭縮了縮:“謝啦,不必。”

說話間,幾人進了樓上最深處一個極為幽靜的間舍,室內陳設雅緻,比外廂大不相同,而外廂喧喧嚷嚷的嘈雜之聲也傳不到這裡來。

幾人各按賓主坐下,灰袍大漢對魏峰耳語幾句,也拱手告退,整個精舍間只留下魏峰、邋遢文士、池棠、薛漾和徐猛五人。

桌案上陳放著青銅酒樽和精美漆器所制的酒觴,江湖豪傑,相逢與會,飲酒不飲茶,這是慣例。

魏峰當先舉觴:“得罪得罪,這些時日長安城多有異地來的武林中人,似乎有一樁極大圖謀,魏某本就頗多存疑,今日恰見幾位來的蹊蹺,又都一表非俗,故而讓這位王兄先來試探試探各位,實無惡意。怎知又出了些小小的廝鬥誤會,此皆魏某之失,這便謝過。”當下一飲而盡。

薛漾轉頭看看那邋遢文士:“你姓王?”

邋遢文士又開始了極為不雅的舉動,伸手在脖項上搓起泥垢,笑嘻嘻地說道:“小可王猛,本是北海郡人,適逢中原戰亂,輾轉而至關中,顛沛數載,漂泊無依,不過是混沌度日的塵垢秕糠之輩,和魏君倒是多年至交。”

池棠注意道,這王猛說起魏峰時,並沒有用江湖上常見的兄弟之稱,而是既顯尊敬,又顯熟稔的一個“君”字,且言語間自有一股清奇傲岸之意,即便是在做著搓摩泥垢的不雅之事,可神情卻又如此淡然若定,非有國士之器不得如此,不由也暗暗稱奇。

薛漾卻又看看魏峰:“那怎麼打了兩架,你們就不覺得我們行蹤蹊蹺了呢?”

魏峰欣賞的一看池棠:“似此一位,身法大開大闔,便揮灑進退之間,亦可見巍巍君子之風,武如其人,有這樣功法者,絕不可能是心懷叵測之徒。更何況魏某縱橫當世,從無敵手,唯此位競鬥良久,不落下風,魏某感佩之餘,卻又大快平生,豈能再復有疑?”說到這裡,魏峰站起身來,對池棠又是一躬:“是以我等若再蓄意相試,藏頭露尾,可就不是對待武林中同道朋友的禮數了。”

池棠急忙還禮,他聽出了魏峰這話的弦外之音,魏峰聲稱是把他們當做了武林中的同道朋友,故而一切都據實以告,而自己若還有什麼話再藏著掖著,可就沒有把魏峰他們當朋友了。

所以池棠略一猶豫,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魏兄抬愛,殊不敢當,在下臨昌池棠。”

臨昌池棠四個字一說出來,場上就是短暫的一靜,魏峰忽然驚道:“莫非臨昌負劍士?”

池棠微笑點頭。

魏峰仰頭哈哈大笑:“難怪難怪,能接得住我的騰龍掌法,卻原來是武林中赫赫大名的臨昌負劍士。”歡喜的將池棠雙手一執:“世人只知我烈虎戟法天下無敵,卻不知我騰龍掌亦是武林一絕,可池兄寶劍未出,便已接住了魏某的騰龍掌,怎叫魏某不欽敬歎服?得見池兄,三生有幸!”

雖是初次見面,池棠也能感覺到,這魏峰慷慨節烈,粗爽磊落,確乎是豪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