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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一東一西,乾家兩大弟子的遭遇卻在各行其是中有著這般的聯絡,池棠不得不也感慨一聲:“當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那裡是二師弟除去了鳩佔鵲巢的化身妖魔,這裡是我們相遇了受那妖魔荼害的正主兒。”

嵇蕤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霍的站起身,聲音清朗洪亮,把場上氣氛熱烈的交談暢飲打斷:“有件事,幾乎忘卻,正要報之公子。”

公孫復鞅依舊是淡然樸雅的微笑:“嵇兄只管說來。”

“還是在長江水路上時,那日我在船頭觀落日之景,卻感覺江水之中氣流異常,細心查勘之下,竟隱隱覺得江水之下有一股妖氣,逆流而上,待我還想運功再察時,卻因江水湍急,察覓不出了。”

無食立刻插口:“那天我也在,我確實曾嗅到股子味道,腥臭腥臭,絕對是吃過人的妖怪發出的氣味,但就出現了那麼一小會兒,然後就再也聞不到了,我估摸著一定是潛到了深水之下。”

嵇蕤續道:“若只這一遭,或許便是哪裡的妖魔從長江水底借道而過,這也不足為異,可在我們出了長江水路,往豹隱山前來之時,我和無食又在巴山附近再次感受到了這股相同的妖氣,也是一閃即逝,倒似乎是和我們同路一般。如果是妖魔跟蹤我等,可這沿途時日甚久,卻也不見舉動,我便想著,會不會是衝著豹隱山錦屏苑來的?”

那一日,長江水路之上,嵇蕤和無食立在船頭,望著船舷邊騰騰翻滾的江水,一臉鄭重之色,便是緣於此故。

公孫復鞅一笑,還未說話,那鐵衣門的鄺雄卻也鄭重的點了點頭:“公子千年雅居,不識妖魔道的險惡,聽嵇兄弟這般說,倒不是不可能,公子一是大喜之日將近,二是新入了伏魔道,指不定是哪裡的妖怪過來啟釁滋事,還是小心為上。”

公孫復鞅拱手為禮,向嵇蕤深深一揖:“嵇兄是為復鞅擔憂,傳訊預警,復鞅謝過。自從我與嬣卿相偕,便已不是昔日化外之身,這一節復鞅自然是清清楚楚,道魔不兩立,邪妖厲鬼早將復鞅視作了眼中釘,必是欲除之而後快的,只不過復鞅還算是修行不淺,等閒妖魔豈敢輕身來犯?復鞅真正擔心的,恰是嬣卿送親的這一路,若有什麼妖魔暗懷鬼蜮伎倆,與路偷襲,那便是兇險之極,這一路雖說也都是紫菡院修玄高士,就只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是故復鞅每日遣使打探一路訊息,就是為了保證這一路萬無一失,倒不純是相思之故了。只要送親之列一入豹隱山地界,復鞅可以保證,大事無憂,諸友只管暢飲觀禮。”

公孫復鞅這番話說的絲絲入理,眾人一想也是,且不說公孫復鞅道行高絕無敵,便是這到賀賓朋中,一個火鴉神獸化人,一個是五老觀一流宗師,餘者也皆非泛泛,再加上錦屏苑數百修為精湛的女仙,便真有些不知死活的妖魔有心來相擾侵害,也不足為慮,如果要防範妖魔逞兇,倒確實那紫菡院送親一路才是唯一的軟肋之處。不過這些時日錦屏苑的沿途探視護佑又周密了,那佼人曉佩不是才探將來報?看來倒是一路平安。

所以,如天清子玄璸子這般的伏魔道高手也都是微微一笑,並不擔心,鄺雄和童四海是粗豪爽烈的性子,那番話不過是古道熱腸的善意提醒,而公孫復鞅外寬內緊,早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自然也就罷了。

事實上嵇蕤也不敢肯定這股妖氣是否真的是對豹隱山錦屏苑有所不利而來,只是他本性持重,出於防患於未然的縝密考慮,這才如此一說,此際見公孫復鞅並不是輕而無備的疏忽,不禁一笑:“公子警醒,是嵇某杞人之憂了。”

“是嵇兄為復鞅著想,如何是杞人之憂?諸君且看。”公孫復鞅又表示了謝意,然後向眾人示意,起身離座,步出涼亭,眾人不明所以,也紛紛跟著離座而出。

天幕如墨,星斗密佈,公孫復鞅卻對著夜空遙遙一指,瞬時間,涼亭四周的氣流一窒,一束五彩斑斕的光華倏的射向夜空,彷彿流星倒曳,明瑰亮麗。

眾人嘖嘖稱歎,但畢竟還不知公孫復鞅此舉何意,都沒有出聲相詢,眼見那五彩光束直上中天,越飛越高。猛的,天際傳來一陣隆隆的悶響,天地間彷彿立時在微微震動,就在此時,五彩光束似乎是遭到了阻力,光束在天幕中一震,化作一片四溢飛散的點點火花,緊接著,自星空而下,廣袤蒼穹,竟現出一片若有若無的藍色光壁,將極目所見的山巒林野盡皆籠罩於內。

眾人一片譁然,光壁火花將公孫復鞅的面孔襯映的如明珠般光亮,他帶著笑意的聲音也響起:“實不相瞞,豹隱山百里之境,皆由復鞅所施幻罩壁影相護,但有邪魔外道靠近,幻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