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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婆,崔瑛送走了拖了一車葡萄酒還一步三回頭的安德裕,開始著手整理民生事務。

收完一季的稅收,餘下的糧食肯定夠平安過冬的了,老百姓的心也就安定下來了。

但對崔瑛來說,收完了夏稅算是過了城市建設的指導期,後面的一切就要他來操心了。

頭一樣就是城市防疫,夏季氣溫高,蚊蠅滋生迅速,天一熱很多人都不燒熱水喝,疫病傳播起來還是非常迅速的。

崔瑛把惠醫署的郎中和已經開始到底下鄉村裡進行識字教育普及的縣學生集中起來,講了一堆要注意飲用潔淨水,要注意飯前便後洗手之類的衛生常識,要求他們務必宣傳到位。

夏季防疫的壓力並不大,沒有天花、霍亂之類大型流行病的情況下,六安人口不多,方便都去公廁,路面上沒有人畜糞便來繁殖蒼蠅。城內和村裡的主要道路都鋪了土水泥,小坑小窪小水塘少了,蚊子也少了一些。

崔瑛在縣城那狹窄的街道上慢慢走著,與葉知秋說起要拓展街道,要豐富六安的物產,順便觀察一下最近城市裡的情況,然後就聽到城門處響起急促地馬蹄聲。

“崔小友,你在這裡正好,你隨我去一趟軍中吧。”一個軍漢一看到崔瑛遠遠得就喊道。

崔瑛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才發現面前這個眼圈深陷,鬚髮散亂的大漢是之前在家裡見到的範知遠範軍鎮。

“範軍鎮,您這是?”崔瑛攔下葉知秋隔開兩人的舉動,上前施禮問道。

“你主意最多,與我想想辦法。”範知遠一邊拉著崔瑛往城外走,一邊解釋發生的事情。

簡單說就是有一批南唐的兵匪在國家統一後落草為寇,平時就躲在這大別山麓當中,一到夏收秋收就竄出來燒殺搶掠一番,然後再躲回去。

之前幾任主官也都想辦法剿過,但大山莽莽,實在困難。今年安德裕和範知遠合計了一下,想辦法引蛇出洞,把這群匪類一網打盡。

結果卻沒想到這些土匪掠了婦人在山中還繁衍生息了起來,又有被裹脅的百姓,人數比他們預計的多了不少,再加上匪類中可能還有類似軍師的存在,竟在河流上游投放了許多病死的豬羊,結果導致整個軍鎮計程車兵都上吐下洩,隊不成隊,伍不成伍。

“我們還是勉強殺掉了土匪的都頭,但我手下的人大部分都受了比較重的刀傷,又吐又洩的。半道兒碰上回合肥的安知州,他說你這兒有能清創救人的法子,這不,我帶隊來找你了。”範知遠儘量以輕鬆的語氣說著經過,但崔瑛還是感到背後一寒,若是今年安知州與範知遠沒有剿匪,這些匪徒會到哪裡搶掠呢?會不會就是六安?

崔瑛將訓練鄉勇的事默默提到辦事日程上來,然後讓範知遠派人去竹山村拉酒精,叫人去馮家看看有沒有已經織好的乾淨的白疊布。

範知遠是個周到知趣的人,他將軍營紮在城郊遠離水泥路的地方,四周派人巡視,防止有附近村民誤入,若是有村民被傳上疫症了,坑的可是如今做知縣的崔瑛。

和這個時期大部分的軍營一樣,雖然整齊肅穆,但環境髒卻是可以一眼看出來的。

大部分人都多少有些時疫症狀,不少人的傷口就是用身上的戰袍一裹,血液與髒汙的衣服纏繞在傷處,傷兵營中,疼痛的嚎叫、麻木地面龐和刺鼻的氣味讓崔瑛的眉間都皺得能夾死蒼蠅。

“派人叫所有能動的、沒病的人過來,再叫個人把惠醫署的郎中們都叫來,有很多事要做。”

“衛生都要打掃乾淨,水坑都填起來,叫馮家把布送來,把酒精兌入二成五的水用來擦拭傷處……”崔瑛一接過指揮權就把各個指使得團團轉。

崔瑛沒去考慮傷口縫合問題,傷口不能止血的傷員,根本等不到他來的。

“把你們的手好好擦洗乾淨,放在酒精裡泡一炷香,”崔瑛對那些突然被揪過來,衣衫散亂的郎中們指導道:“第一步是要清理創口,很多需要截肢的問題在一開始都是來源於傷口染了髒的東西。”

先是清水沖洗,再是酒精,然後按崔瑛的指導用乾淨的白棉布纏裹了傷口。

軍營中的嚎叫聲更大了,但士兵卻不再面色麻木,嚎叫地生機勃勃。

“還是崔德華有辦法,呂蒙正收了個好兒子啊!”範知遠一邊感嘆一邊寫信給安德裕:“知州尊右,崔德華不負盛名,以區區劣酒並白布救回傷員百二十人,另指導兵士處理、纏裹傷口,軍中上下俱念其救命之恩。唯惱軍士目光短淺,竟連這等治傷的劣酒也要偷喝。所幸歪打正著,多飲此酒,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