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弟子也被那個看不透的年輕人打成了重傷,難道隨身之物也要被人無端劫持?
怒火湧動間,魚玄機陡然笑了起來,笑聲盡顯嫵媚冷厲,涼風肆意的撥弄魚玄機的裙裾,惹得豔豔的衣衫翩翩起舞,宛若風中之蝶,一下子扯下了蒙面的黑紗,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黑裙布衣,雙眉煞氣驚人,但卻掩飾不住她一派風流,那一對眸子閃動著常人沒有的光焰,秋水閃動間,便是天然的一個眼風,張一鞭早知此女必是極美,但哪怕在遠處大致掃到也忍不住心頭一顫,而一旁的李公子、劉一鞭早已骨肉酥麻,好個風情萬種的煞女人。
“公子想要我?好啊,打贏了奴家,這還是完璧的身子便給了公子,如何?”
魚玄機突兀的魅惑輕笑,縹緲高高在上的女神氣質立馬煙消雲散,不過仙子墮落無疑更致命,李大公子無可避免的“中毒已深”,不可自拔了。
李公子大搖其頭,剛才還滿腦子渾沌,此刻卻出奇的清醒,運轉速度驚人,連忙一派正直端正憐香惜玉的發誓保證著:“小姐何出此言?本公子豈敢辱沒如小姐這般傾城的佳人?啊呸,是傾國才對,你看我這張口。”李公子呵呵笑道,花痴的昏頭昏腦,只不過那眼中不為人知時滲出一股強烈的佔有**。
“唉,難道世間男人都是如此無膽的廢物嗎,奴家魚玄機獨守空閨二十載,如今想找個值得託付終身的良家,可為何就這麼難?唉……”魚玄機故作幽怨,一副水靈黃花大閨女大甩賣跳樓賣血價都沒人要的淒涼悲憤,多愁善感的令人心酸。
劉一鞭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這個女人太妖孽了,尤其是拿鞭子的姿勢,劉一鞭也是玩鞭子的,這分明就是個大行家,武力值爆滿的老虎,然而如今這個老虎正在像你裝可憐搖尾乞憐的,那真是世間最“消魂”的事,這是連骨頭和肉一起吞下去消化乾淨的毒婦啊,活蠍子。
劉一鞭不露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不出意料,在女人面前情商驚人智商傷不起的李大公子,逃出摺扇,很風流的開啟,微微米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溫和善意的笑容,略顯羞赧,像一個從來沒有經歷過女人的青蔥小處男,帶著欽慕痴迷的眼神嗎,很能讓一般女人熏熏不知所以然,放鬆警惕,“紅著臉”向前了幾步。
魚玄機突然收斂了笑容,重新正經的面癱起來,輕輕道:“你們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
李公子下意識的道:“嗯,甚麼?”
魚玄機跳下馬車,朝李公子勾勾手指,撥開迷霧道:“我徒弟受了重傷一直在療傷,昏迷不醒,剛才她出聲,醒了,鬧劇也該到此為止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們還會活著回去吧?”
李公子微微一怔,不在乎的瞥了眼身後,道:“三十號大漢,你憑甚麼拿下我們,一個女人想單挑三十多大漢,自大猖狂,本公子不聰明但不真傻,真把本公子當傻子啦。”李公子猛地後退,一把將劉一鞭抓住擋在前面,輕聲道:“一鞭,用你的鞭子抽她,可不要只看戲,本公子才是老大。”
魚玄機嘖嘖笑道:“這才像樣,還以為權貴人家的子弟都比別人少長了一個腦袋,被手下耍的團團轉,現在才算正常嘛。”
李公子沉默了,他說的是實話,他一點也不聰明,讀書一塌糊塗,四書五經每晚都會看,一般是裝給老爹看,另一半是因為只要看一會兒自己就頭暈暈眼朦朧,鐵定能睡個好覺,一覺大夢到天亮,子曰詩云的那就是個狗屁。
但他是真不笨,以前不過是些不拘小節的小事,這劉一鞭也對他的脾胃也就不廢那顆心計較,今天換做自己被幾十個不懷好意的彪形大漢圍住,是萬萬不能如此淡定的,自己的乾爹李義府最常掛在口上的便是“事出無常必有妖”,這簡直成了口頭禪,有事沒事都說,李公子都聽出耳朵繭子了。
可是就在剛才,他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心中火熱的同時,腦中卻不由的迸出這句話,沒來由的驚醒了,對這個魚玄機的覬覦之心雖還沒熄滅,但至少清楚明白一件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關鍵時刻,是該小弟為自己拼命了。
劉一鞭呆滯的被李公子抵在身前,目瞪口呆。
魚玄機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劉一鞭一言,隨意丟擲一句:“喜歡把別人當作傻子的才是真正的傻子。”
劉一鞭剎那間一身冷汗,藏在自己背後的李公子一陣接一陣呼氣噴在自己的脖子間,暖暖的,可劉一鞭心裡卻覺得冷颼颼的,額頭上無故的冒著汗。
魚玄機一柄烏黑的長鞭在手,搖搖頭,輕輕嘆口氣:“一起來吧,天色不早,還要繼續趕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