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妻子的袖子關切的問,“你這是怎麼了?二弟妹又給你氣受了?”
第十章
羅氏見自己的丈夫那副不爭氣的樣子,正要發作的一股子悶氣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止住了淚花上前抱過孩子哄著。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羅氏時不時吸鼻子的聲音,鄭遠橋不怕妻子耍潑吵鬧,怕的就是妻子不理他。
“嘿嘿,夫人,不是說去陪三弟妹說話麼,怎麼跑到二弟妹那裡去了?”鄭遠橋見妻子的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便湊上身去攔住羅氏的肩膀,柔聲問道。
羅氏翻著白眼撣開丈夫的手,不接他的話。
鄭遠橋見狀,索性蹲在羅氏面前,像只小狗似的眼巴巴望著羅氏,無限認真的說,“每次遇上二弟妹都要吵鬧一回,那麼不喜歡她看見她避開不就是了,何必動氣呢,為夫也怪心疼的。”
羅氏撇撇嘴,面色也緩了下來,“你若真是心疼我,就也去考個狀元來,讓我也過一把狀元夫人的癮。”
鄭遠橋看羅氏鬆了口,膽子也大了起來,抓著羅氏的手不放,“嗨!夫人,你這就是為難我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討厭唸書,因著這事沒少吃我父親的板子,你現在叫我去考狀元,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
羅氏冷哼一聲,“你兒子跟你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老子的嘴甜口蜜沒學來,唸書偷懶悟性不高倒是一樣不落學了去。偏你這做老子的對兒子的學問不管不問,遲早兒子長大了和你一樣沒出息!”
鄭遠橋早習慣了羅氏喋喋不休的數落他,反正他從小就是被爹打大,被娘罵大,娶了媳婦接著挨訓,他已經習慣了。遇上這種情況,他都是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像我好啊!我的兒子不像我那不就壞了!你看老二,他不也是無心功名嗎,和二弟妹整日在小院裡斟酒對飲,談詩望月不也挺好?咱們倆都不會念書,那種風月之事咱們做不來,咱不是還有兩個孩子了嗎?我教咱們兒子練武,你教咱們女兒刺繡,孩子們想學什麼就隨了他們的心,兒女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長大,將來承歡膝下不是挺好?”
鄭遠橋對未來生活暢想的挺好,羅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不管,反正你不管你兒子的功課,我就麻煩三弟去管管。”
“你這是什麼話”鄭遠橋皺皺眉頭,“三弟的任命也快下來了,入朝做了官,哪還有空管英兒,你沒事別去麻煩人家。”
“三弟忙,三弟妹可不忙。”羅氏心裡又打起了鬼主意,“我今日去見三弟妹,一眼就看出那是個懂事人兒,可不像傳聞中的那樣。而且,我聽說三弟妹是念過書的,回頭讓她考考英兒。”
鄭遠橋知道妻子是個心高氣傲的性子,自己勸是勸不住的,只是苦了他的寶貝兒子啊!不過,鄭遠橋又想著妯娌之間多走動走動也好,妻子和二房關係已經處的不太好了,若是能和三房走的近些也不錯,這樣一來也就默許了羅氏。
時近黃昏,鄭老夫人派人來叫鄭遠池和陳芸過去用飯,陳芸收斂了儀容,正要出門,見鄭遠池也從書房走出來,便迎上前去。
鄭遠池見陳芸朝自己走來,竟有一種回房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淡淡的朝陳芸笑了笑,問她,“你這也是要往母親那去?”
陳芸點點頭,正想著開口問他要不要一塊過去,鄭遠池卻已經抬步走人了。
“夫君……”按理說,陳芸既然已經成為了鄭遠橋的妻子,理應喊他一聲“夫君”才是,只是她真正從嗓子眼裡擠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臉唰一下的就紅了。
鄭遠橋聽了這聲嬌滴滴的“夫君”,當即停下步子回頭望去,見陳芸低著頭立在遠處,時不時抬眼偷瞄他,那模樣含羞帶臊,確實讓人心頭一動。
“陳芸……你……”鄭遠池覺得有些尷尬,“……一起過去吧……”
陳芸等的就是這句話,一時間對著鄭遠池笑靨如花,踏著小碎步迎上來站在鄭遠池的身邊。
兩人一時無話,氣氛甚是微妙,鄭遠池總覺著眼前這個陳芸和他初次見到的陳芸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至今都不會忘記初見陳芸的場景。
他剛剛說了一句“我不能娶你”,還沒等他後文的原因和解釋,陳芸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揮著手絹嚎啕大哭,他想過去勸勸,陳芸偏像個潑婦似的兩腳亂踢,甚是兇悍。那哭聲撕心裂肺,讓人肝腸寸斷,現在想來都是心有餘悸。
鄭遠池也不是沒見過女人,溫柔似水的初月,人淡如菊的二嫂,妖嬈嫵媚的大嫂,要說潑辣點的也就是年輕時候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