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道,“扔進去!所有機關都已經開啟,待會兒上面來人接應,叫他們看見這些東西你怎麼解釋?人再有相似,也不會相似到這等地步!”
有姝恍然,只得不情不願地把畫卷扔進銅鼎,看著它們扭曲燒焦,變作灰燼,眼裡不免冒出晶瑩的淚光,也不知是被煙燻的,還是傷了心。但孟長夜已顧不得了,他比有姝更傷心。
有姝對他的感情,並非緣於朝夕相處中產生的吸引與磨合,而是承繼於莫名其妙的前世。可笑他還為此沾沾自喜,以為有姝早已被自己的魅力征服,從而死心塌地,哪料他死心塌地的物件卻是一個死人!活人要想戰勝死人,除了抹消他們曾經的記憶,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這些畫像不能留,一幅也不能留。
待火焰慢慢熄滅,孟長夜才吐出一口濁氣,轉頭看見淚盈於睫的有姝,沒好氣地斥道,“哭什麼?在你心裡,究竟是死人重要還是活人重要?”
“當然是活人重要。”有姝連忙擦掉眼淚。
“既然活人重要,你作甚還念著他。”孟長夜不輕不重地拍他腦袋。
“我只是很遺憾,沒能陪他到最後一刻。”看見主子瞬間黑沉的臉色,有姝總算是開竅了,急忙解釋,“我只是觸景生情罷了,一會兒就好。”
孟長夜冷哼一聲,明知不該提起那人,卻還是忍不住,“你倒是說說看,道光帝是個怎樣的人?我與他究竟哪個更好?”
在珠寶堆裡翻來翻去的劉溫差點噴笑。道光帝在世時統一了九州,令萬國來朝,直至如今,其餘諸國的國君提起他都得讚一聲“千古一帝”。他文韜武略、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堪稱曠世奇才,而將軍不過草莽出身,且還是大老粗一個,二者怎麼相比?若非將軍與棺槨中的屍體長得極為相似,要說他是道光帝的轉世,劉溫打死也不相信。
姬公子這下可該為難了,說謊話吧心裡憋屈,說實話吧又會觸怒將軍,整一個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劉溫邊忍笑邊搖頭,慢慢走開一些,免得被醋缸子淹死。
然而有姝並非他想象的那般木訥,竟福至心靈地道,“我喜歡的是你的靈魂,並非外在的東西。哪怕你沒有高貴的出身,俊美的容貌,驚才絕豔的學識,只要你還是你,我都會喜歡。上一世已經作古,難道我們不該活在當下嗎?”
孟長夜定定看他半晌,忽然將人抱起來,繞到屏風後狠狠吻了個夠,待氣喘吁吁,唇…舌發麻才略微分開,啞聲道,“沒想到你還挺能哄人。罷了,日後不許在老子跟前提‘道光帝’三個字,咱們好好過咱們的日子。”
“我沒提,是你先提的。”有姝滿臉委屈。雖然主子的靈魂自始至終是同一個,卻擁有不同的記憶和身份,也算不同的個體。他向來分得很清,又哪裡會弄混。若非這些畫像暴露了自己來歷,他絕不會讓主子知道那些過往。
“怎麼,你還學會犟嘴了?不行,我得罰你!”孟長夜挑眉,把人壓在牆上繼續親吻,黏…滑的舌頭交纏在一起,不免發出嘖嘖水聲,在空曠的宮室裡聽來,顯得格外清晰火熱。
劉溫有些受不住了,揚聲喊道,“將軍,姬公子,如此多的寶藏,難道你們不想來看看嗎?”
二人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走到外面清點寶藏。有姝想起分散在各層的同伴,連忙取出傳訊符,貼在眉心呼喚。運氣最差那人掉入刀山地獄,直接被紮成肉泥,還有幾個分別入了銅柱地獄、血池地獄、冰山地獄等,雖然經歷了許多艱險,但總算都還活著,紛紛按照符籙傳來的感應,朝最底層的宮室奔來。所幸機關開啟後,那些修羅、餓鬼也跟著消失,一路上倒也平安。
劉溫把寶藏按照金、銀、布匹、珠寶、古董、玉器、兵器等分門別類的歸置在一處,省的大夥兒點算不清,翻出一口金絲楠木的小箱子時,不禁愣了愣。
“好生奇怪!傳說中道光帝並無子嗣,此處怎會有一個放滿玩具的箱子?還有,這是小孩的衣服?尺寸有些不對吧,世上哪有巴掌大的小孩?”他手裡拎著一件半尺長的親王朝服,左轉右轉地打量。
有姝臉頰爆紅,連忙跑過去,把箱子攏進懷裡,又扯落小衣服,著急忙慌地往袖口裡塞。這副心虛的模樣令劉溫大為不解,倒是孟長夜朗笑起來,“有姝,這些該不會是你的玩具吧?”
“對,是我的玩具。”有姝點頭如搗蒜,生怕主子繼續追問。
孟長夜笑嘻嘻地湊過去,把小木馬、小衣服、小繡球等物掏出來,擺放在地上把…玩,末了豪爽道,“喜歡就全拿走!原來你愛玩這些小物件,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