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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宇傑煩躁的鏗鏗鏗敲著琴鍵——都怪那個不告而別的女人,害他沒有一絲心情可以作曲,無論是打她的手機,詢問風格劇團新來的助理莊雅潔,甚至還拉下臉去問詹立人,都沒有一絲線索。
詹立人甚至還火上加油的說:“你何必這麼大驚小怪?不過就是休個年假而已。而且換個助理也好,反正你不是不喜歡尹多恩嗎?”
的確,只不過是休個年假罷了,只不過是辭掉助理工作罷了,她又不是一輩子不迴風格劇團,他遲早一定能再見到她。
但是她走後降臨在工作室裡的巨大死寂感,突然變成再多音樂也無法填補的黑洞,有一種恐慌攫住他,過去那些湊著鋼琴談心的時光,她柔軟的身軀依偎著自己的那一夜,她真誠的笑與淚,好像再出不會回來了。
他們就算再見面,也只是一介無名的執行製作和音樂總監。
韓宇傑猛然憤怒的蓋上鋼琴蓋,這樣很好不是嗎?本來她就是配不上他的女人,而且會隨隨便便拋下工作,不告而別的助理,像她那麼不負責任的人,有哪一點值得他留戀?他這些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情緒,早點斬斷就是了。
韓宇傑的大腦不知是這星期第幾次的說服著自己,然而理智雖然知道,情感卻有如脫韁的野馬般難以控制。
他滿臉挫敗的離開琴房,走進客廳,下意識從酒櫃取出一瓶紅酒。
“少爺!”正想開啟瓶栓,突然聽到身後陳管家的叫喚,韓宇傑疑問的挑高單眉,斜瞥了他一眼。
“您該不會是大白天就開始想喝酒吧?”陳管家責問道,伸手取走他手中的酒瓶。
“喝這點又不會醉,別把我當孩子。”韓宇傑不悅道。
“這不是會不會醉的問題,而是喝酒的時機的問題,在開心的時候喝酒,才是有品的做法。少爺,您現在是在借酒澆愁。”陳管家一語道破。
“我借酒澆愁……”韓宇傑喃喃自語,心頭一驚,他什麼時候變成會做這種難看事的人?
“少爺,您在為尹助理的事煩惱嗎?”陳管家小心翼冀的探問。
“哪……哪有!”韓宇傑窘迫的反駁。
“有件關於尹助理的事,不知該不該跟您報告。”陳管家故意吊他胃口道。
“什麼事?”韓宇傑警戒的單眉一勾,把從小跟自己到大的管家安排在身邊也有壞處,總覺得他好像把自己的心思全都讀透了似的。
“尹助理離開的當天下午,我聽到羽妃小姐曾對尹助理發脾氣,好像是誤會尹助理在勾引少爺,所以要尹助理別再出現在少爺面前!我想這可能是尹助理突然不告而別的‘私人急事’。”陳管家輕描淡寫道。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會到現在才告訴我!”韓宇傑狂亂的質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那時不曉得少爺的心意。”陳管家坦白答道。
“什麼該死的鬼心意?這也能當作不告訴我的藉口?”韓宇宇傑怒吼。
一想到尹多恩到底面對了什麼樣不堪的指責,是受到了怎樣的委屈而離開,他就直想搖晃陳管家的肩。
“那時不曉得少爺究竟是喜歡羽妃小姐,還是尹助理,如果喜歡的是羽妃小姐,那麼就這樣讓尹助理默默消失會比較好;但是這一星期以來,我已經很清楚少爺的心意了,很抱歉,這麼晚才向你報告。”陳管家直挺挺的朝韓宇傑鞠了九十度的躬謝罪。
韓宇傑大受震撼,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彷彿有岩漿在血液中奔流,心痛得快爆裂開來。
他是做了多麼愚蠢的事!因為他的後知後覺,竟讓羽妃傷了尹多恩!
尹多恩走了後他才發現,她不在身邊會令他多麼的煎熬;然而現在他更發現,這世上如果有什麼事比她不在身邊更令他感到痛苦,那就是知道她受了苦。
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情感在他的心裡翻湧,他多希望他能代替尹多恩承受所有的傷心與難過,他希望讓她永遠待在自己身邊,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種情感叫做什麼?他一直以為他有戀愛過,原來他沒有……
隱密的日本料理餐廳的包廂裡,韓宇傑一個人神情肅靜的坐在那裡等待。
突然,包廂的門被開啟了,衣著入時的羽妃走進來,她的臉上滿足欣喜,“真難得,這是你第一次主動邀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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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菜,服務生一退下,她就迫不及待的問:“今天要去哪裡玩?我已經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