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奇蹟。
飛機的起落架沒有放下來。只能夠用機身迫降。在機身接觸到跑道的一剎那間,轟炸機又被反彈了起來,接著就落到了跑道上。機身與地面摩擦出了大量地火花,兩臺還在運轉的發動機上的漿葉也立即打在了地面上,然後彈飛了出去。飛機歪曲著身體在跑道上滑行了數百米,這才冒著濃密的白煙停了下來。
消防車迅速的衝了上去,將泡沫滅火劑噴到了兩臺發動機上,同時幾部水槍也開始朝機身上灑水,以降低機身的溫度,防止機內殘留的燃料爆炸。救護車一直衝到轟炸機的旁邊才停了下來。幾名勤務人員用鐵棍鍬開了機艙前腹部地艙門。接著。蔣時寬混身烏黑的走了出來。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沒有人想到,蔣時寬竟然能夠自己從飛機裡走出來。
“先搶救傷員。別管我,我沒事!”蔣時寬推開了要幫他檢查的醫生,“副駕駛快不行了,還有投彈手,導航員,他們都受了重傷,先搶救他們!”
談仁皓他們也在這個時候搭車一輛吉普車趕了過來。
“立即安排蔣時寬中校去醫院!”剛跳下車,羅雲衝就朝幾名陸戰隊官兵叫了起來。
聽到命令陸戰隊官兵立即衝了上去。
“將軍,我沒事,我連皮都沒有擦破!”蔣時寬推開了幾名陸戰隊官兵。“先救我的機組成員,該死的,先搶救他們!”
談仁皓拉住了羅雲衝,然後走了上去。“中校,你的部下會得到及時搶救的,你先去醫療室檢查一下,然後洗個澡,換套衣服,等下我們再來找你!”
蔣時寬看到幾個受傷的機組成員已經被抬出飛機。送上了救護車之後,這才按照談仁皓的吩咐去了醫療室。他只受了先輕傷,胳膊上被彈片擦破了一塊皮,打了破傷風針之後,護士幫他包紮好了傷口。
談仁皓他們是在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去找的蔣時寬,此時,航空兵中校已經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臉上與頭髮上的煙塵也洗乾淨了。
聽完蔣時寬的講述,幾個人都只能用驚訝來形容了。
在左翼外側的發動機被防空炮彈擊中之後,蔣時寬不得不透過俯衝來滅火,當時,連他自己都以為這次死定了。飛機一直俯衝到了1500米的高度時,發動機上的大火才被撲滅,也因為高速俯衝,轟炸機差點散架,等他把轟炸機拉起來的時候,距離地面已經不到200米的高度了。這也讓蔣時寬躲過了上方的日本戰鬥機,可地面上的那些小口徑防空火炮卻沒有放過他。就在蔣時寬準備追上轟炸機群的時候,右翼內側的發動機小口徑炮彈打中,這次滅火器發揮了作用。剩下地兩臺發動機可以支撐著投完了炸彈的轟炸機飛行,可速度只能勉強維持在140節左右,蔣時寬已經無法追上返航的機群了。此時,轟炸機上只有上方與前方兩名炮手還倖存,連同副駕駛在內,除蔣時寬之外所有機組成員不是死就是傷,蔣時寬也不敢爬高去招惹頭頂上的日本戰鬥機。轟炸機在陸地上空200米的高度上艱難的飛行著。而奇蹟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產生的,日本的防空戰鬥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架戰鬥機,而且,日本的防空陣的都是圍繞著城市,以及轟炸機主要地進入航道配製的。蔣時寬駕駛著座機先向北飛行,然後在黑島附近進入了大海上空。
“也只能說我命大,如果那枚彈片再偏幾厘米的話,那我們就根本回不來了!”蔣時寬喝了口水,“可這也反映出了一個問題!”
羅雲衝與談仁皓同時點了點頭,他們都已經從蔣時寬的講述中抓住了要點。
“低空轟炸?”郝東覺的反應慢了半拍。
“對,轟炸機低空飛行受到的攔截反而少得多,如果我們小心選定航線的話,完全可以避開日本的防空戰鬥機,繞過防空陣地。而且,低空轟炸的效果肯定會好得多,這也能提高轟炸效率。”蔣時寬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談仁皓與羅雲衝。
“這個我們會好好考慮的!”談仁皓站了起來,“中校,你安心養傷,別的事情我們來處理,我想,你不會錯過為戰友復仇的機會吧?”
蔣時寬咬著牙用力的點了下頭,他的機組成員中陣亡了五人。如果用陸軍的話來形容的話,那麼他這個機組的九名成員就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是最親密的戰友,是生死與共的戰友,他絕不會讓五個兄弟白白犧牲了。
“那麼,你就更要安心養傷,傷愈歸隊之後,羅將軍會給你新任務的!”
“將軍,我這傷算不了什麼,就算明天出發,我也不會掉隊的!”蔣時寬站了起來。
“明天沒有任務,也許過幾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