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家小姐虞小枝。
她方才可是活生生給他灌了四五次藥粉,又咽了六七碗清水順藥……
自這天以後,虞府上下的人每每誰有些病了的氣象,都要偷偷瞞著不讓自家小姐知道,連喝個湯藥甚至都幾個人躲起來偷偷喝,令她愧疚的不敢再提這事,只是暗自往下人們的藥箱裡多放了些現在常見病的良藥。
微不足道的無聲以示愧疚罷了。
頹廢不已的小枝則更是白天下了先生的書塾後夜晚總潛入霖淵寺,夜夜加練,還在小夜燈裡多續了些蠟,坐在昏暗的孩童書塾裡就抱著醫書啃。
而胭脂街的活動漸近尾聲,時至最後一日的午後,胭脂街上人極少,許多年邁的老醫早已回去歇息,只留下的兩三個也準備收拾物品回去了,唯有虞小枝有些戀戀不捨地坐在末尾。
她已經在試著脫離書本了。即使有些艱難……很艱難。
“小夥子,我見你從不跟別人輪班,不累啊?”一個收拾起醫箱的老醫問他。
虞小枝搖搖頭。見老醫餘光望她桌笠裡瞄,她不動聲色的將書往深處推了推。
“我看你還有些不熟練,但妙的是每每到最後一刻都能瞧的不偏不倚,你師從哪味醫倌門下?”
師父?她又搖搖頭,怎麼可能有人願意收她,一聽她是個女孩若是沒將門甩她臉上就已經是萬幸了。
當舊規成為被所有人認可的習慣以後,就算不再嚴格要求,人們也會循規蹈矩的墨守成規,倘若有人例外,那無疑是芸芸之中的逆骨。其實他們懼的早已不是法規帶來的懲罰,而是被視為異類後的不自在而已。
“怎麼會沒有師父呢?醫者沒有人引領是無法登峰造極的,你瞧著有靈氣,若是找個合脾性的師父定能有所成就。”
老醫匆匆留下這句話後便消失在街角。
虞小枝被他這番話說的怔住了,她從沒肖想過有朝一日能有個師父引領她,但也對此事隱隱冒出些火花來。
算起來,離她定下誓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為她在開玩笑,久到連最初聽說她要從醫時,父親對她狠打帶來的疼痛都消散了。
可她記得,她一直記得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成為一個獨當一面,光憑她一個人就能治好所有人傷痛的醫女。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女子也能學醫,而且會比男子做的更好!
總有一天會實現的吧……
她抬手擋著映到她眉間的細碎日光,身邊的竟已經空無一人,唯獨剩下她還沒走。
虞小枝髮髻後飄著的兩根紅帶服貼的垂在她身後,和煦的陪伴著她,做著她想做的事。
最後一天的體驗券也畫上休止符,她好似有一段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