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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上抽了一支菸,直到房門開啟,伊藤千鶴穿著趙小順的便服,低垂著頭羞澀的開啟門,深深的朝他鞠了一躬,口中說了一句日本話,元清河猜想她大概是在跟他道謝。

他蹙眉看著那女孩,心想如果自己是張石誠,大概又要讓這女孩子死心塌地了,那個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想到那個人,唇角就不自覺的上翹,伊藤千鶴看到他居然笑了,便也跟著微笑。

他果真當晚就將伊藤千鶴送上了火車。月臺上,那女孩子眼中含了淚水,不住的向他鞠躬,簡直弄得他有點不耐煩。到最後,伊藤千鶴摘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塊懷錶,鄭重的放在他手心,最後朝他深深鞠了一躬,登上開往滿洲國的列車。

元清河回到軍營,天已經黑透,他在昏暗的電燈下襬弄著那塊精巧的懷錶,發現表蓋裡嵌著一張少女的頭像,赫然就是今天所救的那個女孩。他靈機一動,把那張照片撕了下來,從書桌上拿起一本厚書翻開,找到他和那人的合影。

石誠第一次照相,有好幾張閉了眼,他挑了一張拍得最好的,各自保留了一張。照片上那人笑得柔柔的帶點傻氣,兩個人親暱的頭靠著頭,是個親密無間的樣子。他量好尺寸,在照片背面畫了個圈,沿著圓圈將兩個人的頭像剪了下來,如法炮製的嵌進懷錶蓋子裡,鄭重其事的將懷錶戴在脖子上,就好像將那個人帶在了身邊。

這起打架鬥毆事件到此為止,沒有人去調查起因,亦沒有人追問結果,甚至後來誰也沒有問起那個女孩的去向。

那人走後,寶興珠寶行終於順利開業,石誠僅僅在剪綵時露了個臉,之後生意上的大小事務一律推給楊蘭亭。

自那人走後,家中彷彿變得空蕩蕩的,石誠每日伏案雕刻,偶爾習慣性的轉身,看著角落裡那張空藤椅,心中總是悵然若失。

好像整顆心都被那人掏空了帶走了,什麼都沒給他剩下。

直至那人走了一個月,寶興的生意走上正軌,石誠才好歹擺脫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開始致力於他那點事業。

這天,石誠正在自己的小工作間裡擺弄一塊羊脂玉料子,夏庚生匆匆趕到,遞上一份譯好的密電。密電是潛伏在滿洲國境內監視日本人的裘大海發過來的,訊息的可靠程度可想而知。

石誠讀過之後無聲的將密電燒燬,神色凝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5 章

過完年,熱河的天氣總算不再那麼酷寒,暖融融的陽光似乎驅散了霧氣中的冰碴子,讓這些南方軍隊結束了冬眠,變得活泛起來。軍營裡已經有人在院子裡養起了小雞,種植了蔥蒜,像模像樣的過起了日子。

其時,榆關已經開戰,中日兩軍圍繞著熱河省的主權展開了拉鋸戰,但是承德的駐軍暫時還沒得到調令,將士們都知道,一場大戰只是早晚的問題。

這天,元清河被另外幾名軍官生拉硬拽的拖進了城,美名其曰消遣消遣,其實就是這幫好色之徒們憋不住了,想去找個窯子洩洩火。他素來特立獨行,自覺跟這些人沒有這麼大交情,無奈人家請上門來,不去未免就太不給面子。

幾個軍官一起包下了一間澡堂,在澡堂子裡面泡澡,到最後,另外幾個人就泡不住了,天還沒黑就跑去了附近的窯子,玩得沒了人影。元清河獨自在澡堂裡泡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去附近找間菜館吃飯。

這間“迎客來”顧客盈門,樓上竟然還設了雅座,是間像模像樣的菜館。元清河圖個清靜,不願意在鬧哄哄的大堂進餐,在夥計的引領下沿著木質樓梯一路登上二樓,在與一個身形清瘦的年輕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元清河不禁回頭多看了一眼,總覺得那人有些面熟。

夥計一路領著他停在一間雅間門口,什麼都沒說就無聲無息退下去了,元清河暗自詫異,心想大概隔不久會有人來遞上選單,便沒有多想,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個冰冷的槍口指在他的額頭上。

元清河蹙起眉,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反手掩上門。

小小的房間裡站了不少人,他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日本兵的制服和裝備,屋子正中的圓桌上坐著一箇中年軍官,端著酒杯朝立在身邊的通譯使了個眼色,那個矮胖的中國人立刻走上前,殷勤的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元軍長請坐。”

元清河冷冷的掃了一眼拿著手槍指著自己腦門計程車兵,對那通譯說道:“這就是倭人待客的禮節麼?”

通譯鼻尖上立刻出了汗,他為難的看著這位表情冷硬的元軍長,不知該不該把這句翻譯給那日本軍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