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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把那小傢伙嚇得都不敢來見他了呢?一向情場得意如李今朝,如今也不由得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暗罵一聲:犯濺!

他放下紅酒,雙手捧著他的貓,舉到面前細細的看著它的雙眼。貓的瞳孔,一隻墨綠色,一隻藍灰色,乾淨清澈,真是像極了那個人,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坨,軟綿綿的縮在他手心裡,衝著他發出一聲甜膩的叫喚,直叫得他心都要化了。

牆上的掛鐘噹噹的敲了八下,幾乎與此同時,前院大門處傳來混亂的聲音,幾輛汽車先後停了下來,刺耳的剎車聲嚇得梨花貓直往他懷裡鑽,車燈下人影憧憧,好不熱鬧。

李今朝蹙著眉,將小貓往懷裡一塞,開啟大門,站在簷廊的電燈下。

剛剛的那場騷亂,守在門房的警衛沒能攔住闖入者,反而被幾個黑衣人收繳了武器,背過身去按在牆上。

帶了兩三車看來身手不差的黑衣人,元清河顯然是來者不善,走得大步流星虎虎生風,他陰沉著臉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沿著劉海往下滴,與臺階之上的李今朝對視,眼神中帶了一絲凜然殺氣。

“他在哪裡?”毫不客氣的質問,完全沒給他留一絲一毫的面子。

李今朝面無表情,自顧自的撫摸著掌心中的貓咪,淡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元清河掏出一張信箋扔給他,信箋在空中翻轉了兩下,落在溼漉漉的地面,正面朝上,藉著簷廊裡微弱的燈光,李今朝看清了信箋上自己寫的字。

李今朝立時就明白了情況,石誠看到了他的信,動身出門了,卻沒能到他這裡來,此刻下落不明,所以元清河才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

李今朝心裡突然有一絲釋然,又隱隱的起了擔憂。只是對這般無禮的元清河,他是很憤懣的,這樣寧靜美好的雨夜,被這樣一群不速之客攪了自己的清淨,任誰都不會高興。他冷笑一聲不屑的掃了一眼信箋,反問:“就憑這個你就斷定人在我這裡?那我說今天我沒見到過他,你是不是要搜我的家?張石誠手下的人就是這點能耐?我看真是可惜了他一副七竅玲瓏的好腦袋!”

這話說得絲毫不留情面,元清河怔了怔,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他不知道石誠除了來這裡,還會跑去哪裡。

李今朝沒那個耐心再去羞辱這個不開竅的傢伙,轉身進了屋,冷聲道:“進來吧,我們從長計議,對了,叫你的人趕緊收手,這裡可是南京城,夜闖私宅你還有理了?”

掛鐘指向十一點,客廳裡的氣氛安靜森冷,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元清河腳下已經積聚了一小片水窪,茶几上的一杯茶早已冷透。李今朝倒是好整以暇,捧著他的水菸袋吧嗒吧嗒的抽兩口,眯著眼吐出一個菸圈,小貓在他大腿上玩自己的尾巴玩了一會兒,累得睡了過去。

派去搜山的人已經回來了,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上發現了案發現場,一輛黃包車被遠遠扔著,黃包車伕被人一槍打穿了腦袋,地上有雜亂的車轍痕跡,另外還發現了一把黑色的沒有傘柄的長雨傘。經過證實,這把傘正是手底下的人夏庚生交給石誠的。

李今朝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裡很不是滋味。那日在西餐廳,他看到石誠重重佈防,在身邊滿滿的安排了人手,當時是不大爽快的,也許因為那件事,石誠心中生出了歉意,這次居然孤身前來,居然還想到坐一輛黃包車冒雨上山,平時聰明絕頂一個人,這次竟然愚蠢得可笑!

午夜的鐘聲驟然響起,將一籌莫展的兩個人從深沉的思考中打撈了上來。李今朝看著元清河青黑的眼圈,冷笑一聲說:“算你還有點良心,對的起他平日那麼維護你。”

良心?元清河在心裡發出嘲諷的冷笑,他的報復還沒開始,怎麼能容忍別人在他之前動手?總有一天,他要讓那人臣服在自己腳下,為他當日對自己的羞辱和踐踏付出代價。

他身體後仰,雙臂搭在沙發靠背上,閉起眼睛仰起頭長出一口氣,說道:“我已經猜到是誰了。”

李今朝擦然一根火柴,又點了一撮菸絲,舒服得蹙起眉頭,點點頭,肯定道:“對,一定是他。這麼蠢的計策,除了他,一般人還想不出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急促而清晰。一名年輕的警衛匆匆步入客廳,急急的走向李今朝,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

李今朝正在點菸的手指一抖,兩道彎眉立刻舒展開:“這麼快?”隨即又對元清河笑道:“看來那人對你真是一往情深,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元清河歪著頭看他,不理會他滿含譏諷的話語,周玉樹那人已魔怔了,竟然想到用綁架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