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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邢老安人說道:“假若她們服侍周到,你又何能感受寒涼呢?”

說話時,陰識、陰興聽說妹妹生病,忙著一齊趕來慰問。

陰識向邢老安人說道:“母親!你老人家放心,妹妹差不多是受了一些寒涼了,所以才這樣發熱頭暈。買一些蘇散的方子來,疏化疏化自然就會好了。”邢老安人道:“可不是麼,這都是些丫頭不當心,弄出來的。”說著,便問陰識道:“買些什麼蘇散方子?你快些兒用筆寫好,就叫小廝去配罷!”陰識答應著,退了出來,蘸墨鋪紙,寫首:荊芥、防風、白芷、蘇葉、麻黃五樣,便叫一個小廝配去。小廝拿著單子,飛也似地向宛城去了。沒多時,小廝將藥買好回來,送到樓上,明兒忙接過來,一樣一樣地放在藥爐裡,對勻了水。一會子,將藥煎好,將渣滓剔下,盛在碗裡,明兒捧著便進房來。

邢老安人見了罵道:“痴貨,那藥剛剛煎好,就忙不了捧來,怪燙的,教她怎樣吃法?還不先擺在茶几稍為冷冷。”麗華忙道:“燙點好,就給我吃罷!”邢老太太說道:“乖乖!

你不用忙,那藥剛才從爐子裡倒出來,滾開的怎樣吃法?等得稍減一點熱氣,再吃罷!“麗華也不言語。明兒此時真個是啼笑不得,進退不可。

停了一會,邢老安人喝道:“你那小蹄子,難道聽我說了兩句,就動氣了麼?痴呆呆地站在那裡,藥也不捧過來,還等我去捧不成?”明兒忙將藥捧了過來。麗華就嚮明兒的手中,將藥吃完。明兒放下藥碗,用被子替她重重蓋好。陰識對她說道:“妹妹!你好生睡一會子,等到出了些汗,馬上就要好了。”麗華一面答應著,一面向她母親說道:“母親,你老人家請回去安息,我沒有什麼大要緊,出了汗就好了。”邢老安人忙道:“是的,我就睡覺去,夜間千萬自己留神,出汗的時候,不要再受風要緊!”她滿口答應,邢老安人又叫雪兒起來,幫著明兒服侍小姐。雪兒一骨碌爬起來,沒口的答應。邢老安人又叮囑一番,才扶著碧兒下樓去了。接著陰識、陰興也自下樓去安寢了。

雪兒揉揉睡眼悄悄地嚮明兒笑道:“姐姐!你今朝可碰著釘子了。”明兒笑著,悄悄地答道:“還不要問呢!蹄子蹄子,直罵了一大堆兒,也是我合當倒黴晦氣罷了。”她二人見麗華已經睡著,便對面趕圍棋兒。弄了一會子,不覺疲倦起來,伏著桌子,只是打瞌盹。一會子,兩個人都睡著了。

再等她們醒來,已是天色大亮。二人忙到麗華的床前,見她已醒了,粉面燒得胭脂似的,緊鎖柳眉呻吟不祝明兒低聲問道:“小姐,今天好些麼?”她呻吟著答道:“汗可是夜來出得倒不少,只是熱怎的不肯退?”明兒伸手進被一探,不覺大吃一驚,周身亢熱到二十分火候,忙又問道:“小姐,你還覺得怎樣?”她勉強答道:“頭暈倒好一些,可是身子恍恍惚惚的,像在雲端裡一樣。”

明兒正要再問時,邢老安人扶著碧兒,後面跟著一個七十多歲的婆子,徑進房來。明兒、雪兒忙去搬兩張椅子,靠著床前擺下。邢老安人和那個老婆子,一齊坐下,邢老安人靠著麗華的耳邊,悄悄地問道:“乖乖,你今朝可好些麼?”她呻吟著答道:“頭覺得不大暈了,只是精神恍惚得厲害,身子輕飄,像煞在雲霧裡一樣。”邢老安人用手在她的頭上摸了一把,不覺皺眉說道:“熱倒像反增加了許多。”那個婆子問道:“小姐的病是幾進覺得的?”邢老安人道:“啊也!張太太,我竟忘了。”忙向麗華道:“兒呀,東鄰張太太,特地來望你的。”

她忙說道:“煩老人家的駕,罪過罪過!”邢老安人對張太太說道:“她的病,就是昨天晚上到後園裡去散步覺得的。”張太太道:“哦!我曉得了,這不是病,一定碰見什麼捉狹鬼了,大凡人家的兒女,越是嬌著,這些促狹鬼前後就跟著她,一得個空子馬上就揪她一把,或是推她一交,都要將她弄出病來,才放手呢!”邢老安人忙問道:“照這樣說來,還有解救麼?”

張太太道:“怎麼沒有呢?我回去請個人來替她解救解救。”

邢老安人問道:“你老人家去請什麼人?”張太太道:“就是馬奶奶啊!她專門醫治這些怨鬼纏身的毛玻”邢老安人喜道:“那就好極了!就煩你老人家去將她請來吧!”張太太滿口答應,起身下樓。

一刻兒,帶來了一個老太婆,身穿黃布襖,腰繫八卦裙,手執擎香蟠龍棒,見邢老安人,打個大喏,便走近床邊,向麗華臉上熟視了一會,便命人擺設香案。馬太婆將頭髮打散,坐在椅子上巍巍不動。闔宅的人都立在旁邊,肅靜無聲,一齊望著她做作。陰識焚過香,磕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