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聽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因為確實如他所說,他本也對羅天魔帝有著太多的偏見,但趙胤煦決策天下的雷厲風行,卻一點也沒有落到他的身上,在他的面前,他只不過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寵著他的任何任性,而可惜的是秦無炎卻沒有他這麼好運。想到這裡,他壓下心中的怒氣。畢竟,在這個的情況下,他還是不要刺激他的好,識時務者乃為俊傑,他如今只不過是一個階下囚,激怒他的後果吃虧的還是自己。於是說道:“你說得沒錯,他確實很是寵著我,還是說你後來的故事吧,我不打岔了。”
“後來,我殺了若離,完全在我的預料之中,上官寰讓我離開和平島,而我卻告訴我,我一定會再回來,我要光明正大的成為和平島主——離開和平島後,我就找了個地方,開始苦修武功,我身兼數家之長,當時的武功底子也不弱。等到了和平島比武大會的那一天,我又回了和平島。我沒有奪取任何一人的和平貼子,而是直接闖關,那些設下的關卡根本就擋我不住,沒有意外,我輕易的取得了比武的第一名,然後,我挑戰了和平島主。當然在我闖關到進入比武場所的同時,上官寰就早就知道我的出現,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阻止,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想我會當著眾人的面挑戰於他。”秦無炎一口氣說到這裡,從小几上端起茶來,大大的喝了一口。
“我在江湖中曾聽到過一些傳聞。”徐玉說道,他曾聽說過關於這個挑戰和平島主的狂人。在他的心中,那本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但每一個傳奇的背後,常常都有著普通人想象不到的辛酸。
“你知道就好!”秦無炎點頭,繼續說道,“上官寰老奸巨滑,竟然沒有當場接受我的挑戰,而是約在了十天之後。我當時連戰數場,也早就疲憊不堪,十天對我來說,正是求之不得,於是我爽快的答應下了。我曾在島上住過一段時間,對於島上的環境都算是熟悉,我沒有住在他給我準備的房間裡,而是一個人住在了玄冰火窟附近的一個小山洞裡,島上眾人,也沒有誰理論。直到第九天的晚上,上官寰找到了我,他告誡我說——明日一戰,他絕對不會讓我再活著離開和平島。”
“玉兒!”秦無炎越說越是激動,忍不住重重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已經動了殺念,他要殺了我——你知道嗎?他要殺了我!”
徐玉只覺得他的手如同是鐵鉗一樣緊緊地將他的手腕抓住,幾乎要抓斷他的骨頭。他能夠從他手上的力道,清楚的感覺到他心中的恨意,當即皺著眉頭道:“你想要抓斷我的手不成?”
秦無炎聞言陡然一驚,忙鬆開了他的手,低聲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徐玉苦笑了一下,片刻才道:“你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個威脅,你的身世,對於和平島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幾乎是一顆炸藥,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他要殺你,也在情理之中,而你如今不也一樣要殺他嗎?而且,你已經殺了他的妻子,這個仇——你們早就結定了,恐怕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秦無炎如今激動的心情漸漸的恢復了平靜,片刻後才慢慢地接著說了下去道:“如果說他的殺機對我來說是一種打擊,那麼第二天的比武,幾乎就是我的末日。第二天,你恐怕是做夢也想象不到,當我看著令尊與上官轅文聯袂出現的時候,我幾乎當場暈倒。上官轅文容我不下,那是天經地義,但我和令尊,卻有著二十來年的兄弟感情,而他——竟然幫著羅天聖教的死對頭上官轅文來對付我?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他對我說的話。他說——對不起,為了皇室的血統與尊嚴,為了母親的名節與榮耀,為了胤熙能夠安穩的坐穩了皇位,我這個不倫不類的存在必須死。他希望我能原諒他。玉兒,換成是你,你能夠原諒他嗎?我和上官轅文還有殺母之仇,和他,我自信沒有絲毫的衝突。我既然已經選擇了離開皇宮,又怎麼會再回去?那一戰,不用打,我已經輸了,輸得徹徹底底,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卻不得不佩服上官轅文的才智,他原來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卻一直都隱忍著不說,在最最關鍵的時候,給了我致命的一擊。”
徐玉聽到這裡,忍不住搖頭,父親的所作所為,他沒有理由說什麼,各人都有各人的立場,父親為了他母親的名節與榮耀、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自然不會允許他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而上官轅文為了和平島的地位,自然也不會容許他的存在。換句話說,他的存在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如芒在背。而他——只不過是為了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或者還有著那麼一點年輕的夢想。做為一個人最最基本的要求,難道都是一各奢侈不成?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