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人,興許是聽見聲響,他轉過臉來,是我許久沒見到面的卓遠航。
“聽說你為愛自殘了?不需要這麼偉大吧?”他一開口就來這麼一句,不愧是堯燁的好友,嘴巴一樣壞。
我沒理他,把輪椅滾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喝,嚥下剛才的氣悶,這才涼涼說道:“今天怎麼有空來?莫非是犯了錯誤被解僱了?”我也不是好欺負滴!
“喲,口氣這麼衝啊,誰給你氣受了?”他的眼睛尖得跟賊似的,總是一眼就能看穿我。
“沒有誰!”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伸出手,“拿來。”
他馬上白了回來,從公事包裡翻出一包裝好的紙盒,頗為無奈地說:“憑我跟你的交情需要銀貨兩訖這麼生疏嗎?對我好點我考慮下不收你的錢。”他這幾天去美國出席一個學術研討會,我託他買了一張我偶像的珍藏版碟片。
我拆開包裝,沒看他:“交情?用無數頓吃喝堆疊出來的交情,俗稱酒肉朋友,學名狼狽為奸,你自己挑一個喜歡的戴著吧!”
卓遠航一副被SHOCK到的樣子,酸溜溜地說:“難為我還這麼稱職,工作之餘不忘為你的愛情事業添磚加瓦,既然你不受用那就算了……”
我抬頭睨著他,半信半疑:“添了哪塊瓦?我得評估一下它的價值。”
卓遠航打量了我好一會,那深不可測的眼神暗藏玄機,最後神秘一笑:“這個嘛……秘密!”
我撫額,鄙視他:“我說你跟他能不能少腹黑一陣子啊,怎麼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五臟六腑都相當的黑,不累麼?”
他眼裡帶著笑意,摸著下巴說:“要說黑,我還不及你的那位,他可是個中翹楚……”
我啞然,的確,這點是不爭的事實,還有誰能比堯燁黑得更優雅,明明骨子裡都黑得跟黑洞似的,面上還是白淨無害,功夫之深,堪比桃花潭,而我就像一個汲水者,無可避免的沉溺其中。
又過了兩日,我終於知道卓遠航嘴裡說的秘密是什麼了。
簡直是一個大大的驚、喜OR驚、嚇……
話說這天,我正抱著漫畫看得入神,忽然聽到一聲大大的呼喚:“媳婦兒!”
我嚇得差點把漫畫書給丟了,抬頭瞪大眼,門口那站著一位穿得很像貴婦的樣子很熟悉的阿姨,我左右看了看,疑惑地問道:“阿姨?您找錯病房了吧?”這病房就我一個人,我還雲英未嫁玉潔冰清的黃花閨女,咋成人家的媳婦兒了?
她卻毫不遲疑地踩著高跟鞋匆匆走進來,拉起我白嫩的小手熱情地說:“我眼睛好著呢,沒找錯,就你,媳婦兒!”她說完又忽然苦下臉,哀然欲泣,“難道你只喜歡我兒子不喜歡我這個婆婆嗎?”
天啊,地啊,子啊,請您們告訴我現在演的是哪一齣?
我拼命的想抽回手,可是被她死死拽住不放,可恨的是現在我是行動不便的廢柴,連逃跑都是奢侈的想法。我不可避免的猜測,莫非這位阿姨是從某個特殊樓層跑出來的?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靠之,她面上的妝容堪稱完美,甚至看不到一絲細紋,她衣領上香奈兒的標識我化了灰都認得,如果不是山寨版的中國製造的話,那就是穿著上萬塊高階時裝的……我搖頭一嘆,可惜了啊!
偏偏她還自來熟的坐在床沿,語氣頗為心疼地說:“這麼好的一姑娘,怎麼就瘸了呢?我可憐的媳婦兒……”
“阿姨,我沒瘸。”我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咬牙重申,“阿姨,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媳婦兒。”我N早前已經名花有主了……
她身體往後靠了靠,又在我臉蛋上掃視一番,狐疑地問我:“難道你不是叫林黛黛嗎?”
我下意識地點頭,答道:“對啊!我就是林黛黛!”又驚恐地瞪著她,“你怎麼知道的?”
她神氣地揚了揚下巴,一副‘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驕傲樣,說道:“這就對了,你就是我媳婦兒,沒錯!”
我著實懵了,莫非這個世界上還有跟我長得一摸一樣而且也叫林黛黛的人,這也太扯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是……”
她笑得很燦爛,很像記憶中某個人的笑臉:“我?我是我家小燁的媽媽啊!”
小、小燁?我必須承認我被雷到了!她說的小燁,是我以為的那位嗎?
“阿姨,您是……堯老師的媽媽?”我難以置信地再問了一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和藹地拍拍我的手,微微一笑,說道:“誒?你還跟我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了,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