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脫離控制了。一旦秦軍到達梗陽,那麼已經設計好的圈套最後不是勒死了敵人,而是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到時候危險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太后!
王阿龍這次也隨部分狼軍被留在了祁城,祁城原本面臨的任務最重,可預見的戰鬥最為激烈,太后不放心,才將他們留給了龐澈調遣。他接到斥候的報告也是倒吸一口冷氣,秦軍的這個舉動,無異於舉起利爪直掏趙軍的心臟!
他抬眼看著龐澈,兵貴神速,秦軍裡祁城還不遠,現在做出什麼決定還不遲。一旦秦軍離開祁城的範圍,再想追回來就難了。他希望龐澈能立即下達指令,不管做什麼。
龐澈面無表情,定在那裡動也不動,完全看不出在想什麼。王阿龍急得不行,想著再晚就趕不上秦軍的腳步了。他與龐澈接觸不多,擔心他此刻因為自己的危機解除而不顧惜太后的性命,只得出聲諫言道:“秦軍就要離開祁城地界,不知龐衛尉如何打算。”
龐澈還是一語不發,王阿龍終於沉穩不住道:“二十萬秦軍揮師北上,梗陽無險可守,若再不出兵迎擊,梗陽危矣!龐衛尉還請早作決斷。”
龐澈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軍應該出城迎敵?”
王阿龍被問得一愣:“雖然我軍只有兩萬人,但似乎眼前沒有更好地辦法能夠拖住秦軍北上了。”
龐澈沉思了會兒,他強迫自己丟開無畏的擔心和患得患失,用理智思考可行的辦法和產生的後果。
在冷靜地分析了利弊之後,他緩緩地對王阿龍道:“不能出城迎敵,放他們過去。”
“為何?!”王阿龍不解,急忙問道。幾年來的訓練和外出任務將他磨練得十分沉穩,可是現在情況危急,他眉宇間已經擰成了疙瘩,如此寒氣逼人的天,他卻已感受不到一絲冷意,身體裡似乎有一股手機之火,將他燒得腦門直冒熱汗。
龐澈手裡握著腰間的佩劍,在說服王阿龍,也在用理智說服自己內心的某種衝動:“你不要忘記,此次秦軍的主將是以多謀善戰聞名的白起,絕不可攔截秦軍。一旦竭力阻攔其北上,以白起之智必會發現梗陽的重要遠遠大過祁城,屆時甩開祁城直取梗陽,那才是梗陽真正的危機!”
王阿龍一聽,也明白了意思,只是既不能出手阻止,又不能眼睜睜看著秦軍逼近梗陽,左右為難下,一時他也沒了主意。
龐澈此刻已是在心中艱難做下決斷,他的私心很想出城截住秦軍,可是所有的經驗和理智告訴他,一旦這麼做就暴露了梗陽的重要性,秦軍一定會不顧一切攻打梗陽。唯有裝作對梗陽毫不在乎,才能迷惑秦軍,迷惑白起。
他隨即下令全軍收縮防禦,除斥候外麾下兵卒全部回到城中,嚴禁對秦軍部隊進行襲擾,讓出道路放他們前往梗陽。
同時,他派了一隊斥候將秦軍動向報知梗陽,一面又待秦軍國境後派小股部隊遠遠跟在秦軍後面。
當白起接到祁城動向的報告時,也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
原先他的判斷是,祁城只是個誘餌,讓秦軍為了剿殺趙太后而迫不及待投入這個設計好的圈套。因此他選擇避開祁城,北上梗陽尋求戰機。那裡是離祁城最近的趙國城池,有跡象表明這裡曾有軍隊駐紮的痕跡。敵人越想自己做的,恰恰是自己最不能做的。雖然還不能完全猜透這盤棋的後招,但很顯然,他不打算如趙人的意。
他決定試探,率領秦軍在祁城外擦肩而過:如果祁城果真是個陷阱,那麼他們必然會不顧一切出城死死拖住他;而倘若真正的埋伏在梗陽,那麼祁城是守軍就會對他的離去視若無睹。
兩日行軍下來,白起覺得十分不尋常,身後的祁城別說出兵了,整個就像一座空城,安靜地詭異。而此時,最後一名秦兵已經越過了祁城的地界,白起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對勁,派出斥候在祁城周邊觀察動靜,結果令他大吃一驚。
祁城在秦人離開之後,突然大開城門,趙軍整肅隊伍後,就開始尾隨秦軍。他們既不襲擊,也不撤回,只是遠遠跟著。秦軍停下,他們也停下,秦軍開始行軍趕路,他們就繼續跟著。這情況詭異到了極點!要知道二十萬秦軍看似雖多,卻不能抱成團一起走,都是分成不同的軍隊由不同的將官統領。最末尾的秦軍統領看到這情況簡直快要崩潰了,打又不能打,甩又甩不掉,他只能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主將白起,請他定奪。
白起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打梗陽是個陷阱。祁城出兵尾隨自己,顯然是想找機會下手,那麼梗陽不能打,一旦開打,秦軍將受到來自梗陽和祁城兩方的攻擊,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