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隨時隨地站在身後,也讓她無比心安。
而當趙相如看到白衣人的剎那,她的眼睛再也不能移開。眼前這人鼻樑高挺,身姿俊美,眼睛深邃有神,舉手投足自有一種說不出的儒雅風流,然而這些都不重要,眼前這人竟有七八分像她前世的未婚夫段奇。
段奇是趙相如心中最疼痛的傷,在段奇離開最初的日子裡她甚至生不如死,因為她會想念一個人到夜不能寐,為了怕家人看出來,她總是人前強顏歡笑,只有在夜幕深黑的時候,才會放任寂寞和思念的痛侵蝕自己。
穿越時空後,很多事情紛繁複雜,逼著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對,她也從沒有計算過,來這時空後,自己想起段奇幾次。這個人似乎瞬間被遺忘,丟棄在角落裡。
趙相如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她感覺自己心臟已經爆裂,所有的血噴射在體腔裡,四肢百骸俱是熱熱的。以為自己已經淡忘,卻在最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揭開,鮮血淋漓。
趙相如睜著眼睛,盯著面前越走越近的人,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上的傷口上,疼痛不已。
白衣人走到趙相如跟前,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抱拳道:“在下公孫啟,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公孫啟見眼前這名綠衣少年面若冠玉,身形瘦弱,卻似乎是這批人的頭頭,於是特來感謝,卻不料此人眼睛竟然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像是見過自己的模樣。
趙相如聽到他說話,方才回神,強忍心中劇痛和酸澀之意,回禮道:“公孫兄好,在下藺相如。”
公孫啟見他一副欲哭未哭的樣子,不知他為何如此,卻也不便多問,於是道:“剛剛在下路遇歹人,幸遇得藺賢弟出手相助,受此大恩,當結草以報。”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公孫兄臺客氣了。”趙相如勉強擠了個笑,看到公孫啟的臉又開始失神。
“未知公孫兄因何遭人追殺。”龐澈看見趙相如失魂落魄,傻愣愣的盯著陌生男人不再開口,不禁有些微怒,又擔心這公孫啟來路不明,於是一反過去“悶葫蘆”的狀態,主動問道。
“在下與他們並不認識,可能是附近山上賊寇,下山劫掠路人的。”公孫啟看著這少年怪,旁邊黑臉的侍衛更怪,不過好在教養甚好,見龐澈咄咄逼人的發問,也並未生氣。
“藺兄少年俠義,在下佩服,蒙子相救,今日天色已晚,前方不遠就是汾陰城,想請藺兄一同飲酒,以表謝意,切莫推辭。”公孫啟倒是十分感謝這位藺相如,到底幫了自己一把,否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也許沒有他的幫助,自己今天就要命喪於此,想到此他顯出了十二分的誠意。
趙相如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下,早過了先前與許歷約好的時間,她不知怎麼的,就是想跟這個叫公孫啟的人多呆一會。於是抱拳道:“那恭敬不如從命,在下與公孫兄一道入城吧。”
“如此甚好。”公孫啟跨上馬,笑意盈盈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而龐澈,也用深思的目光看著白衣人。
醉酒
路上趙相如總是偷偷瞅著公孫啟,其他人倒還好,龐澈、藺羊、百里雲等人都是耳聰目明之人,見趙相如反常之舉,都微微詫異。
一路緊趕慢趕,等到了城門前許歷早已等在那裡,看到眾人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釋然道:“少主,路上可是有什麼變故?”
趙相如笑笑,拿眼瞥向一旁的公孫啟道:“這倒沒有,只是路上巧遇這位公孫兄,正好他與我們同路,所以結伴而行。”
許歷早已看到隊伍中多出來的那個人,稍一打量後便收回眼神道:“少主,屬下已訂下客棧,就在城東。”
“藺兄,在下就今日請你就在這客棧中敘敘,不知可否賞光?”公孫啟粲然笑道,天邊的晚霞映著他的臉龐,點點餘暉撒在身上彷彿籠罩上了一層聖光,眉宇間的淡定讓趙相如疼痛的心突然安寧下來。
趙相如看著他,片刻的失神。
“頭前帶路!”龐澈一句話震醒了她。趙相如微覺自己失態,羞得滿面緋紅。公孫啟見他失再三異狀,眼神也總在自己臉上停留,卻並未輕視,只是報以安慰的笑容,心下覺得這個總是失神落魄的少年麵皮竟是這樣薄,羞怯的模樣倒有幾分少女的情趣,十分可愛。
趙相如自見了公孫啟,滿腦子都是段奇與此人,交錯混亂,再不記得其他,她甚至有種眼前一切都是幻境的錯覺。正胡思亂想者,車慢慢停住,許歷回稟說到了。
這家酒樓有3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