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家都發表完意見,那現在不妨聽聽我的。”他首先問向范曄。“我們馬幫做事的宗旨,主要是什麼?”
“誠信。”這金科玉律,他說什麼也不敢忘。
接著,他再問向範暉,“在做人處事,及生意來往中,什麼越多越好,什麼又是越少越好。”
“積德行善越多越好,投機取巧越少越好。”範暉立刻答了出來,這是人馬幫的基本教義,沒人敢忘。
杜烈火點點頭,相當滿意這兩人還不忘基本的待人處事原則。
他再看向何丙卯,“武師,要答應送絲絲姑娘回去的,可是也有你一份?”
“話是沒錯,但……”
“好,那就行了,既然已經答應對方,那就得拿出咱們馬幫做生意的宗旨,以誠信待人,以德服人,說到的,就得做到。”他清楚眾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服氣,接著又說:“反正到蘭州這段路,本來就有該馱運的貨物,一萬兩的銀票,已經交回進園的帳房裡,這筆錢,早晚也會入各位的口袋。”
“二哥,那到了蘭州之後……”
“我會遵守諾言,送絲絲回去,想回去的我並不阻撓,想留下來的,我自當敞開雙臂歡迎。”他舉目四望,這下總該不會有人有意見了吧!
“二公子,依我之見,你倒不用如此麻煩,或許可以委付要前往絲路的商旅,帶這姑娘一程,毋需你親自督送啊!”羲公仍覺不妥,烈火這個性,可說是一條道兒走到黑,一點也不知變通。
“萬一出了狀況,你的良心可過意得去?”承諾是自己許的,豈有交付他人的說法。
“要是……二公子執意要送絲絲姑娘回去,老奴在此有一事相求,只要二公子答應,我相信大家都會願意跟隨。”
“說吧!”
“讓絲絲姑娘將被追捕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要是真有迫切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義無反顧,絕對相挺到底。”
這要求聽來合情合理,並不為過。“行,我們絕對不幫來路不明之人,我也跟你們一樣有同感,你們放心,我馬上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杜烈火掉頭一轉,隨即走到前方拴馬之處,他神色凝重地朝絲絲方向走去,而絲絲也很自然地從杜烈火臉上,讀出不利於自己的神情。
“結果應該順利吧!我相信大家一定都很團結,肯聽你這老大的話的……怎……怎麼了?難道不是嗎?”她發現他面部表情凝重,馬上覺得事情恐怕大有文章。
“看來,必須請你好好地將那幾位黑衣人,為什麼追捕你的過程,老老實實跟這班兄弟說清楚,這樣,我也好幫你說服他們。”說完,他便牽起她的手,往亭子方向而去。
“什……什麼?還得跟他們交代?”突然間,好像有——道光從她身後炸了開來,頓時山河變色、日月無光。“需……需要交代什麼嗎?不過就是……”
“就是什麼?”腳步突然停歇,杜烈火的臉色立刻變了。
“就是這個……”如豆般的汗水從她鼻翼間滾落,要命喔,該死喔,這麼丟臉的事要她怎麼說啊?“到亭子裡去再說吧!”
她得在到達亭子前,趕緊想出個權宜之計不可。
八角古亭,四面八方各站著一位丈八大漢。
一位十來有八的姑娘,心裡是七上八下,臉上卻還是得笑得八面玲瓏,不能露出絲毫驚慌之色。
“絲絲姑娘,你快點告訴我們,你一路從天山到西安來,長路迢迢,又被壞人迫殺,一定有其原因,你要我們幫,也要幫得其所,這樣,也好讓我二表哥能說服眾人,你說是吧?”范曄扮黑臉,醜話則替眾人說了。
“哼,我猜八成是做了壞事,被人家逮個正著,所以才支支吾吾不敢說,我說得對吧?”何丙卯最見不慣人吞吞吐吐,這不正是做賊心虛的最佳寫照?
“武師,你就少說點,我想絲絲姑娘已經準備要說了。”杜烈火截斷何丙卯的話,他也很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究竟為何。
在眾目睽睽之下,絲絲不想說也不行了,她一臉恐懼,兩隻小手緊貼在唇邊,似乎有著什麼恐怖的故事,等地娓娓道來。
“好,我說了,你們町別害怕喔!”她繪聲繪影,將整個情緒,拉到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境界。
“到底是什麼事啊?”範暉捺不住性子,脖子整個朝前一拉。
“你們……有沒有聽過……”她看著每——雙專注的眼,一字一字地說道:“河……伯……娶……妻?”
“河伯娶妻?!”這四個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