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時也不知道煮個什麼湯好,索性就和它們同等待遇了。
燉鍋裡添上兩大碗紅燒肉,半鍋靈水,架在火堆上燒,很快就開始翻花沸騰,把豆腐塊扔進去,繼續燉上一刻鐘,出鍋時撒上蔥花,舀了一勺嚐嚐味道太淡,就又加了一點兒鹽。
昨日下午把烙好的豬肉餡餅和剛剛出鍋的大饅頭存了不少在空間裡,此時拿出幾個裝盤,還是熱乎乎的呢,有湯有肉有主食,晚飯就算做好了。
兩虎兩熊看看各自面前的一大碗紅燒肉燉豆腐,再看看兩人手裡多出的饅頭餡餅,不敢興趣的搖搖頭,低頭開始吃喝起來。
木艾嫌紅燒肉有些膩,就把肉都挑出來放進歐陽碗裡,只留了豆腐和湯,熱熱的喝了一口,立刻就覺得胃裡舒服了很多,然後掰了半個饅頭泡在湯裡,邊吃,邊和歐陽小聲說著話。
大白二白幾口挑吃了碗裡的肉,只剩了豆腐一塊未動,然後眼巴巴的看著燉鍋,木艾抬手挨個敲了一個爆慄,訓道,“不能挑食,把豆腐也吃了,你看大黑小黑多懂事。”兩隻老虎委屈的瞪了大黑母子一眼,低頭把豆腐囫圇吞了。
對面喝湯的歐陽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老虎不吃豆腐就是挑食嗎?木艾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冤枉了大白夫妻,給歐陽碗裡又添了一勺熱湯,邊吃邊問,“歐陽,明天就能進入霧區了吧,要爬到山頂也不知道需要幾日?”
歐陽嚥下口中的食物,抬眼看看四周黑漆漆的樹林,說道,“如果方向不錯,按這個趕路速度,應該再有一日就能到了。”
“方向倒是不成問題,再說有大白它們領路,應該也能更快一些。”
“嗯。”歐陽應了一聲,繼續喝湯吃餅,等兩個人都飽了,在溪邊洗好碗筷,木艾把所有用具都收進空間之後。歐陽在火塘里加了幾段枯木,看看圍在帳篷不遠處酣睡的大白它們,說道,“我在外面守著,你安心睡吧。”
木艾點點頭,拉開帳篷門的拉鎖,鑽了進去,從空間裡拿了幾張羊皮墊在帳底,又鋪上厚厚的棉褥,擺好繡了翠色蓮葉的軟枕和被子,這才脫了外衣躺下去,可是,卻左右翻騰著毫無睡意。起身悄悄拉開一點兒拉鎖,藉著火堆的光亮,看著歐陽雙手抱刀坐在一旁,心裡有些疼惜,雖說是初夏了,但是夜風還是很涼的。想了又想,終於出聲輕輕喚道,“歐陽,歐陽…”
歐陽睜開眼睛,看著她露出帳外的小臉兒,起身走了過去,蹲在門邊問道,“怎麼了,可是害怕?”
木艾搖搖頭,猶豫了半晌,說道,“明日還要趕路,你就那麼坐在火堆邊睡,太累了,外面有大白它們守著,我…我還有靈氣罩,所以不會有危險,你…你進來睡吧。”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就和蚊子哼哼差不多了。她心裡偷偷暗罵自己矯情,當初全國各地四處漂泊的時候,常常是聚了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爬山下河,帳篷不夠時,也不是沒和男子合住過,怎麼才穿越到這裡兩年,就被這裡的禮教規矩徹底改造了,連心疼愛人受苦邀他進個帳篷都這般扭捏。
歐陽武藝精神,當然耳力是很不錯的,所以,木艾的話,一字不露的都聽到了,他抬眼順著空隙看到裡面的棉被枕頭,連脖子帶臉,瞬間就紅透了,張了張嘴想要拒絕,想說這不合規矩,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出要如何說才能委婉些,不傷了心愛女子的好意。
木艾等了半晌也沒聽到歐陽的聲音,抬頭一看他為難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就開始酸澀起來,一股怒氣衝上腦門,刷刷兩下拉開帳篷門,一把把人拽了進來,隨手按到褥子上,扯過被子胡亂給他蓋了,然後拉好帳篷門,扯了另半邊被子蓋在自己頭臉上,悶悶扔出一句,“睡吧,明天趕路呢。”說完就像受傷的小獸般,緊緊團起了身子。
歐陽僵硬的躺了好半晌,才慢慢放鬆下來,狠狠壓下胸腔裡狂跳的心臟,輕輕摸了摸身下的棉褥,身上的被子,真是宣軟,細細嗅嗅,好似還有股淡淡的茉莉香氣,他的心奇蹟似的就平靜了下來,又貪心的多嗅了幾下,才扭頭去看身旁的女子,心裡忐忑她恐怕是生氣了吧。
被子下面細長的身形在輕輕顫動,仔細聽聽,還有微微的抽泣聲,他心裡驀然就是一緊,伸手一把拉開被子,心疼的把團成一團的女子抱進懷裡,伸手輕輕一摸,果然滿手都是眼淚,燙的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才好。
他陪在這個女子身邊兩年,不論是哪個惡人欺上門來,還是她疼愛的孩子們遇險,他都未曾見她掉過半滴眼淚,自己有什麼資格把她氣得如此了呢,當真是該殺之極。
他緊緊的把女子又往懷裡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