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只見三名騎士從牙帳飛馳而來,見到張允文他們,為首的趙毅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轉過頭,對著那名領頭的突厥騎士用突厥話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說得又急又快,順溜之極。那領頭的騎士不敢爭辯,垂著腦袋,默默不語。
見訓斥得差不多,趙毅一揮手,那些騎士如蒙大赦,趕緊騎馬往營地內跑去。
張允文和眾士卒在趙毅出現的那一刻便收起了手中的兵器。那趙毅走近張允文,行了一禮:“頭兒,你可回來了!老趙可是擔心死了!”
張允文勉強一笑,對趙毅道:“趙大哥,兄弟們都累了,你先下去給他們找點吃的,然後安排休息!對了還有十一個兄弟戰死了,你叫人找幾塊裹屍布,把他們先包起來吧!過些日子我們帶他們回家!”
“什麼,有十一個兄弟戰死了?”趙毅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張允文沉重的點點頭:“我們殺了兩千多人,擊潰了頡利的先鋒鐵騎!”
“什麼?”趙毅幾乎失聲的叫了出來。
張允文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若是有什麼要問的,明日再說!還有,老子先去休息了,不管是誰都別讓他來打擾老子,就算是突利那老小子也不行!”
說著,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昨日歇過一夜的氈房裡,倒在榻上就睡。
而趙毅也按照張允文的吩咐,派出樊興守在氈房外面,自己卻是拿出奶酒、牛羊肉,讓眾士卒吃了個飽。
第二日,張允文起身的時候,渾身肌肉要隱隱痠疼。
聽到氈房內的動靜,樊興掀開門簾邊進了來。“頭兒,您醒了!”樊興在旁邊的几案上到了一碗羊奶遞給張允文。
張允文接過羊奶,兩口喝下。
那樊興笑道:“昨也執失比那小子還到突利面前告了你一狀,說是你帶著這麼馬過來,也不知獻給他突利!我看那小子是眼紅了!”
“執失比?誰啊?”張允文疑惑的問道。
“就是昨天帶人攔住你們的那傢伙!他是突利帳下的第三勇士,卻打不過我和趙大哥。昨夜見到你帶回裡的突厥軍馬,估計是起了貪婪之心,所以攔住頭兒!算了,不說那些了,走,我們出去吃羊肉去!”樊興起身笑道。
張允文也起身,慢慢的往外走去。
樊興在前面引路,張允文緊隨其後。兩人來到突利的大帳之中。
進入大帳,張允文發現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出了突厥的幾位高層之外,張允文帶來的所有士卒都已經端坐在一邊,喝著奶酒。
見到張允文進來,突利滿臉笑容的站起身來,迎著張允文道:“親愛的張將軍,你來了,我們可是等了你好久啊!”
張允文也是滿臉笑容:“勞大汗久候,末將心頭頗為不安啊!”雖是如此說,可是看他滿臉笑容,哪裡有什麼不安愧疚之意啊!
突利毫不介意,抓起張允文的手,直接往上座走。
在上座上坐下之後,突利拍拍手。兩排少女手捧銀盤,魚貫而入。
只見銀盤之上放著一塊烤得外焦裡嫩的羊肉,看那塊頭,恐怕有兩斤。少女們將銀盤一一放在眾人面前,然後盈盈退下。
突利笑著招呼道:“諸位不要客氣,儘管吃!”
他話音一落,那些突厥人慢慢伸出手掌,抓起羊肉便撕咬起來。而一眾唐軍士卒無一人動。
突利見狀,正覺面子掛不住時,張允文抓起面前的羊肉,大口吃了起來。那些唐軍士卒這才動作整齊的抓起羊肉往嘴裡塞。
“昨日張將軍帶領不足六十人便擊潰了三千鐵騎,小汗佩服,來,小汗敬將軍一碗!”突利說起昨日戰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自然。
張允文看著突利,想起了那十一位已經長眠的偵察營士卒,端起酒碗,連場面話也沒說,直接喝了下去。
突利尷尬的一笑,悻悻的喝下奶酒。
聽到突利的話,張允文完全可以肯定這突利肯定派人跟在自己身後,見識到了自己和突厥先鋒騎兵血拼的那一仗。可是,最後衝鋒,近身戰鬥時,這些人竟然沒有上前幫忙,實在是令張允文氣憤不已。
張允文冷笑一聲,然後冷淡的說道:“既然大汗提起此事,那末將正好回覆大汗昨日戰事。昨日我部五十三人阻擊頡利先鋒三千人,斬殺二千二百人,砍下敵將首級,其餘七百人盡數逃逸。”
聽著張允文輕描淡寫的說著一個個數字,即使是早有準備的突利也不由大吃一驚,而那些不知道情形的突厥高層頓時驚呼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