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過這房子乃是給人歇腳喝茶用的!”
張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那……爹,我想喝水!”
張允文牽著張徹的手走到草棚裡坐下,對著那年輕男女說道:“老闆,上一壺茶來!”
那女子一推年輕男子,示意他去上茶。年輕男子趕緊從爐子上提了銅壺,將沸水緩緩注入一個土陶茶壺之中,小心的提到張允文面前,臉上盡是諂笑的說道:“這位,呃,大人,小人這兒,只有粗茶劣水,還望大人海涵!”
張允文將面前的陶碗翻過來,倒了一碗茶水,推到張徹面前,然後自己又倒了一碗。放下茶壺,向那年輕男女道:“呵呵,此處位置不錯,就在這洛陽城南,邊上還有個長亭,商旅往來,想必你們的生意也不錯吧!”
那女子嘆了一口氣:“大人哪裡話,雖說這裡的位置不錯,但是這茶攤不過薄利,一日下來,能賺上些米錢也就不差了!還有,那洛陽城南周家的周全,這人好生可惡,非說這裡不能開茶攤,要趕我們夫婦離開此處!”說道這裡,這女子驀地跪在地上,還拉著旁邊的男子一起跪下,“看大人器宇不凡,想必非常人,還請大人施以援手,不要讓那周全奪取我們夫婦這個茶攤!”
張允文不想自己隨便問上一句,這女子竟然精明如斯,逮住機會便來求自己,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身為東都牧,也兼管民生,處理此事,乃是分內之事。
當下問道:“你夫婦二人在此擺下這個茶攤,可有市令文書,可在衙門報備?”
此言一出,那青年男女面色一暗,皆是搖搖頭:“我等皆是普通百姓,家中也無親戚在衙門當差,又如何能在衙門報備?”
張允文聽罷,面色一肅:“既然未在衙門報備,那你讓我如何幫你?當時候那姓周的拿出一份市令文書出來,又當如何是好?”
那青年男女聞言,頓時洩氣,癱坐在地上。
張允文環視了一下這間茶攤,只見這茶攤除了頭頂草棚,幾根立柱,幾副桌凳之外,便無長物。回過頭來,卻瞧見張徹正慢慢的喝著茶水,口中說道:“真好喝,比起家中的茶水好喝多了!”
張允文聞言,端起陶碗,輕輕的喝了一口,只覺一股清香從舌尖迸發出來,瞬間瀰漫整個口腔,接著更是鑽入到心田之中。
品味片刻,張允文衝著亭中之人招呼道:“你們都下來嚐嚐這茶水,當真不凡啦!”
在亭中眾人來到茶攤之時,張允文轉過頭,對那年輕夫婦道:“你們既然有這等手藝,能沏出這般好的茶水來,何不在洛陽城中開上一間茶館,卻要困守此處?”
那女子苦笑道:“我夫婦二人不過如此貧賤,又何來的錢開設茶館?”
張允文笑了一下,忽然說道:“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們夫婦二人來我府上,專為我府上煮茶,每月工錢兩貫,你們看怎麼樣?”
一聽到兩貫的工錢,這二人相視一眼,忙不迭的叩首道:“多謝大人!”
要知道,最近幾年,風調雨順,糧食豐收,這米價也不過五六文一斗,這兩貫錢,可以供一戶三口之家用上半年了。
既然聘請了這二人,當然得問清楚他們的名字。一問之下,張允文才知道,這年輕人叫做徐衛,那女是他的妻子,旁人換作徐家娘子或是徐梁氏。他們夫婦二人還有一名不過一歲多點的女兒,如今正在茶攤後面安睡。
而當張允文報出自家名號之時,那夫婦二人不由嘴巴張得老大,滿是不敢相信的望著張允文。
張允文淡淡一笑,低著頭,喝起茶水來。旁邊的蕊兒見狀,為這夫妻二人一一介紹起眾人來。
在茶攤上歇了片刻,張允文和眾人正準備離開。而那徐家娘子也抱起了自家的女兒,一個正在酣睡,很可愛的小女孩,準備跟著張允文他們離開。徐衛已經收拾好了茶攤,背起了茶葉和茶具,站在徐家娘子旁邊。
正在這時,只見數名騎士從北面疾馳而來。一看到那些騎士的身影,那徐家娘子不由掩嘴輕呼一聲:“啊,那周全來了!”
張允文往那些騎士望去,只見那些騎士絲毫不減速,直往這長亭衝了過來。
見到這般情形,張允文不由一皺眉頭,向身邊的馬望山遞出眼神。馬望山會意,連同楊石宋瀑等六人縱馬而出向那些騎士迎了上去。
離對方還有十丈遠的時候,馬望山抽出腰間橫刀,大吼道:“來者何人,國公大人在此,還不停步下馬!”
其餘幾人也紛紛抽出橫刀,刀尖直指那賓士過來的七八名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