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什麼?”眾人紛紛好奇。
連坐在花架下頭的裴望琛與葉良韜都不由得豎起耳朵。
“那樹上掛滿了琳琅滿目,五彩繽紛,各色式樣的避…孕…套!”
“噗!”一位女客嘴裡的一口香檳噴了出來。
“然後三公子說了一句話,大公子的臉都綠了。”
“三公子說什麼?!”
“三公子說:響應政…府號召,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種樹!”
“噗嗤!”眾人皆噴。
此時,正從一輛老爺吉普車上下來的英生,打了個噴嚏,不由得起手摸了摸鼻尖。
“英生你沒事罷?”與英生同來的溫琅輕輕問道。
英生搖頭,“沒事,就是鼻子有點癢。”
“季節交替最容易感冒,你等一會兒進去,找點板藍根喝。”溫琅今晚並沒有著意打扮,只選了君君買給她的那條肉粉色層疊雪紡裙子,也沒膽外搭黑色羊皮機車夾克,而是以那條英生從希臘帶回來的流蘇披肩壓陣。一雙一寸高抽口芭蕾舞鞋已經是溫琅的極限
按君君的意思,即使不能豔壓群芳,也要豔光照人。
英生倒是無所謂,只要溫琅肯同他一道出席已經極好。
小丁則一臉如夢似幻,嘴巴里喃喃說,這簡直就是言情小說啊啊啊……
溫琅微笑,其實她覺得只要不失禮就好,畢竟壽宴的主角不是她。
最後拗不過君君,只好在腕子上戴多一條白金鍊子。
即使這樣,溫琅已嫌累贅。
呵——溫琅在心裡笑,果然不是麻雀變鳳凰的命。
英生側頭在溫琅頭頂輕蹭了一下,“還是溫蒂最關係我。如果是我大哥看見我打噴嚏,一定會說:英三,遠點待著去,別傳染給家裡人。”
英生表情豐富,語氣卻像極兄長英雄。
溫琅想象一下,忍不住輕拍一下英生的手臂,“有你這樣說家裡人的麼?”
英生揚了揚眼角,“等你見過我大哥你就知道了。我大哥這個人,看起來一副忠厚老實持重穩健的模樣,可是內裡一肚子壞水兒。總之你見了我大哥,只管微笑,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知道不?”
“被你這樣一說,我有點不敢進去了。”溫琅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溫蒂……”英生立刻拉緊了溫琅,十分纏綿地叫。
“爪?”
“你是我帶來的女伴,是我英三的人,那裡頭無論是誰,哪怕是我家爹爹姆媽,要想欺負你,也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英生指著花園裡的人群,語氣並不強烈,只是淡而又淡的陳述。
可是,只這一瞬間,溫琅忽然生出一種讓她鼻尖微酸的感覺來。
雖然無論身與心,她都沒有準備好,再一次走進那個世界裡去,然而有了英生這句話,她卻驀然有了勇氣。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第三十九章
英家的洋房,解放前曾是國民…黨一位愛國將領的官邸,兩層式獨立建築帶花園的住宅,據英生說,始建於一九四零年,距今也快七十個年頭了。洋房有著機制平瓦斜坡屋頂,以及水泥砂漿壓花粉刷的外牆,一眼望去,極其質樸。
而英母的壽宴就擺在了宅子南側的花園裡,來的路上,溫琅與英生的車曾經過那道南牆,英生指著右手邊的小馬路說,那邊就是兆豐公園,他幼時常常和同學放了學溜進去玩兒,然後被哥哥或者是家裡的警衛員捉回來,拎到父親書房裡聽訓。
“聽起來你從小已經叫大人頭疼。”
“是,我爸經常說,我將他和姆媽骨子裡的叛逆統統繼承了過去,而大哥和大姐就繼承了所有的循規蹈矩,如果能中和一下就好了。”英生提起兄姐,眼裡有笑,“我大哥只會板著一張臉,喜怒不形於色,和麵癱沒兩樣。我大姐是紙老虎,嘴巴雖然厲害,可是對在乎的人一點脾氣也沒有,我只要把姐夫祭出來,大姐立刻投降,屢試不爽,哇哈哈哈……”
溫琅有那麼一刻,真真同情英生的兄姐。
現在由英生牽著手,走進他的世界,溫琅心中百感交集。
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還會回來。
如果不是為了英生——
忽然覺得手心一緊,不由得抬頭去看英生。
英生垂頭對她微笑,“進去以後,聽誰說話不順耳,儘管回擊,別傻呵呵任人欺負。要兇猛!”
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