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商千颯輕易的答應了,嘴角瀰漫著的笑容涼薄而深意。秦綰綰大概做夢都想不到,尉遲恆如此輕鬆就被自己搞定了,她想拿孩子來威脅小沐沐,是否太高估了尉遲恆,低估了她商千颯!
此刻她也不想問尉遲恆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亦不會像其他女人矯情的問是不是愛她。
愛與不愛,有什麼關係,只要他們一直在一起,兩顆寂寞充滿傷痕的靈魂能一直,一直的相依為命,相互取暖,這些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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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的好朋友商千颯的能力,絕對能擺平阿恆!”殷慕玦回答的無比肯定,彷彿已經猜測到結果。
沐晚夕還是不太敢相信,咬著紅唇,一臉的擔心。
“怎麼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沐晚夕掠眸,黑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他,突兀的問:“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為什麼不問,為什麼阿恆會知道?”
“Why?”殷慕玦目光漫不經心,聳了聳肩膀。
“要我說有人拿這些來威脅我,你會相信嗎?”沐晚夕水眸淡漠的凝視他,已經不敢對他抱有太大的期望。
“誰?”
沐晚夕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站起來將捏在手裡的信封遞給他,明眸複雜而矛盾的盯著他,唇瓣咬了又咬,聲音似感概,似遺憾,似無奈。
“阿慕,可不可以就讓我信你這麼一次?”
“是——綰綰?”殷慕玦遲疑的開口,語氣透著太多的不確定。
“我知道在你心裡她是純潔善良的好女孩,可你從來都沒想過,是人總會變的!在你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你也不會知道她經歷過什麼,還是不是以前的她!至少,我不會是以前的沐晚夕!她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給小嘉一個溫馨的家,想的一切都與我沒有關係。只是每個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而我也有我的底線。如今我一無所有,只剩下一條命,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大不了還有一死,一旦我死了,你們的兒子,也別想活太久!”
殷慕玦眸子裡劃過一次詫異,還是第一次聽到沐晚夕說如此重的話語。
“這些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說了就會做到,頂多被逼死,兩條命。我換不到她的良心譴責,至少她的親生兒子可以!別怪我說的太絕然,我已經,無路可退了!”
不等殷慕玦說話,沐晚夕轉身背影孤寂落寞的往外走,手指緊緊的揪住自己的心口,不知道這些話對殷慕玦到底能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有固然好,沒有——
不過一死。
沐晚夕離開後許久,殷慕玦始終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靜的沒有任何的情緒,眼底劃過陰戾與黑沉。
沐晚夕是不是在開玩笑,在嚇唬人,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我知道在你心裡她是純潔善良的女孩子,可你從來都沒有想過,是人總會變的。
至少,我不會是以前的沐晚夕。
是啊,是人都會在變,只是——從前那個單純開朗的綰綰真的變了嗎?
殷慕玦撥了一通電話,“你幫我查一個人,儘快。越詳細越好,謝謝!”
沐晚夕從辦公室走出來,沒有回辦公室,而是獨自一個人坐在安全通道的地上,在空蕩的地方感受到冷風呼呼的穿透而過,身體冰冷而僵硬。
不知道秦綰綰是怎麼找到她的,站在沐晚夕的面前,面無表情,看著她的眼神,猶如在看殺父仇人。
“秦綰綰,這一局,我未必會輸給你。”沐晚夕輕扯著唇角,笑意蒼涼。
“我倒低估了你和商千颯的感情!”秦綰綰薄唇揚起,聲音猙獰的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但你別以為現在就結束了,現在只要我一句話隨時可以抽你的骨髓給小嘉!”
沐晚夕輕輕的站起來,走向她,腳步很輕,空洞的聲音一直在空曠的走道迴盪,嘴角漾開如雪蓮般的笑意,眼底清澈的不染纖塵,聲音悅耳,“如果我現在從這裡滾下去受傷,你覺得有幾個人相信你的清白?尉遲恆一定會相信,阿慕呢?你確定阿慕會百分百的相信?如果我摔下去不小心摔死了,你的寶貝兒子,該怎麼活下去?”
秦綰綰斂眸,眼底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沐晚夕會說出這樣的話。
“玩心眼,玩手段,秦綰綰我未必會輸你!只是不屑與你玩這樣卑劣的手段,如果一段感情需要這樣得來,我寧可不要!”沐晚夕冷徹的眸子凝視她,泛著陰幽,“秦綰綰,你真的確定要和我玩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