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並不“合拍”但在面對上級領導時,出於地方利益考量。還是必須要步調一致的。夏庚即使心裡有想法,但當面還是不能揭孫谷的短。
其實,孫谷一直不同真為資河鎮修路,也不是衝著資河鎮來的,雨走向資河鎮的前任黨委書記示威。
資河鎮的前任書記是房山市某領導的親戚,再加上是年齡偏大資歷極深的老同志,仕途升遷無望,對於這位專橫跋扈的縣委書記就很不買賬。這一不買賬,就觸怒了孫谷,屢屢在資河鎮的事情上使絆子。
可惜,資河鎮的前任書記也是個犟驢,寧可放棄道路不修,也不肯向他這個縣委書記低頭,以至於修路的事情就這麼被耽擱下來。換言之。資河鎮的這條道路完全是兩位權力掌握者“鬥爭。的犧牲品。這一點,誰都明白。
前任書記卸任後,孫谷還是餘怒未消。說實話,要想讓他消了這口氣,再次同意給資河鎮修路,起碼要有幾年的緩衝期。他不耳能前腳說了“不該修”而隨後就打自己的耳光。
從某種意義上說,在安在濤上任的第一天起,就註定了要跟孫谷發生“衝突”。
安在濤不可能無限期地在這個窮鄉僻壤裡耗下去,要想做出政績得以升遷,就必須要先修路,而且要越早越好。而他要修路。必然會引起孫谷的“反彈。”這幾乎是必然的。
而這,孫谷或許並不清楚,但安在濤心裡明鏡兒似的。但在得罪孫谷的小節”與自己的前途“大事”之間,他依然選擇了後者。所以。他毅然提出了修路。不過,其實他還是給孫谷留出了一個巨大的臺階沒有強烈要求縣財政出錢。而是準備全力爭取省交通廳的扶貧建設專項資金。
安在濤很明白,只要能爭取了省交通廳的支援,孫谷就是想反對也不能反對、不敢反對。至於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日後再想別的辦法緩和信,也不至於為了一條路而搞得不可調和。
當然,縱然是真的“不可調和”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作為下基層鍛鍊的後備幹部,只要有了基礎和政績,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調離資河鎮乃至歸寧縣,本來就不需長期跟孫谷打交道。況且,作為被中組部重點考察的後備幹部,上面的目光隨時在關注著他的動向,孫谷也不是傻子,遲早會明白這一點。
麵包車吃力地行進在道路上。慢慢向資河鎮政府的方向行去。車不住地晃來晃去,非常顛簸,劉芳緊緊地抓住扶手,向吳國錦苦笑著,“吳市長,我考察過省裡很多地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糟糕的道路!這條路要是再不修起來,我看鄉鎮政府根本就沒法開展工作一連條路都修不起,群眾怎麼還能信任你?”
吳國錦也是頭一次來,這條鄉鎮道路的路況之差,說實話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皺著眉頭,有些不滿地瞥了孫谷和夏庚一眼,鼻孔裡低低哼了一聲。
孫谷尷尬地垂首坐在那裡,而夏庚則眼望著窗外聚集在道路兩旁的兒甘當地村民,坦然的目光從一張張漲紅而粗糙的面孔卜滑生曰肖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之前,對於安在濤,他跟歸寧縣其他領導的看法沒有什麼兩樣:這樣一個連毛都沒長全的小青年能幹出什麼來?頂多是想在基層熬上兩年。混點官場的資歷罷了。但現在,他對安在濤的興趣卻已經提升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青年。”夏庚默默地想著。
資河鎮政府慢慢出現在車裡眾人的眼簾之中,而隨之一起出現的是黑壓壓一大群當地農民的身影。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條寬大的橫幅上面寫著“歡迎上級領導蒞臨指導,期盼資河公路早日修通。”被兩根高高的竹竿撐著。豎立在人群中,在風中搖晃著。
路邊,一輛毛驢車上,一個壯漢赤著膀子掄起了鼓槌,一面只有在春節期間才能見到的牛皮大鼓被咚咚擂響,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驟然響起。安在濤、焦煌、張本、孫曉玲等幾個鎮領導站在人群前面,遠遠地望著慢慢駛來的麵包車。
孫曉玲站在安在濤的另一側,她輕輕扯了扯安在濤的胳膊,又望了望周遭的人群,皺了皺眉,輕輕道,“安書記,這樣好不好呀?我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會不會讓上面的領導心生反感?”
安在濤微微一笑,“無妨。孫鎮長,這也是一種策略。一來表示我們對領導到來的重視,二來表達出我們全鎮人民對於修路和脫貧致富的急切心情”。
其實,安在濤這樣發動群眾大做文章,已經是帶有一種作秀的色彩了。如果不是劉芳來,而是換成其他的領導來,他定然不會這樣做。劉芳既然肯妾動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