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小心。”守門小將反應迅速,急忙用刀背拍下飛在半空裡的兩顆人頭。
血水四濺,兩顆人頭落地,骨碌碌滾到孟景灝的腳邊,孟景灝怒目,“蔡則,你大膽!”
“老夫的膽子可不大,老夫的膽子若大,小太子你早屍首分家了。”蔡則傲慢的看著孟景灝。
“放肆!”孟景灝怒氣勃發。
“老夫不和你廢話。這是老夫兩個義子的人頭,那拿處子精血煉長生丹的事情就是他們做下的,和老夫一點關係都沒有。老夫給你面子,此事就此作罷,你也別給臉不要臉。”
從小到大,孟景灝從未受過這等侮辱,當下奪了守門小將的刀就想砍了這老畜生。
“殿下息怒。”張順德一把抱住孟景灝的腰,拖住不撒手。
“混賬東西,你放開。”
“老將軍乃是開國老臣,您不能殺他。”張順德慌亂的叫道。
蔡則掐腰,在一旁哈哈大笑,“你這奴婢倒有幾分見識,他說的對。老夫為你孟氏打下這江山,身上大小傷口百餘處,老夫用幾個女人煉丹藥怎麼了?沒有我蔡則,哪有你現在的榮華富貴,你當你是聖祖嗎,說砍人就砍人。小東西。”
蔡則見把孟景灝氣的眼睛都紅了,轉身,上馬,揚長而去。
“老匹夫欺人太甚!”孟景灝將刀一扔,“孤要面見父皇。”
原本太子府就是皇宮將光宅坊和永昌坊納入東宮改建成的太子府,太子府和皇宮只隔著一道東正門,之前孟景灝上朝參政都是走的這道門,他下意識的就想走捷徑,卻驀地想起,早在他被迫賦閒的時候,父皇就下令封鎖了這道門。
孟景灝只是一頓,便像其他親王進宮那般,走長樂門。
長平帝在御書房召見了孟景灝。
長平帝站著,低頭俯視跪著的孟景灝,面露得意的笑容,他早已知道蔡則做了什麼了,那正是他縱容的結果。
“父皇,求父皇為兒臣做主,蔡則欺人太甚。”孟景灝紅著眼睛道,“他看兒臣失寵於您,就不把兒臣放在眼裡了,父皇,到如今兒臣才知道,沒了父皇的寵幸,兒臣屁都不如。”
孟景灝膝行幾步,抱住長平帝的大腿,“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啊。”
長平帝看著眼前這個極肖聖祖的兒子,心裡是說不出的快意,彷彿看見聖祖跪在自己面前一樣,他甚至想,朕讓你當年看不起朕,你也有給朕下跪的一天!
長平帝猛的踹開孟景灝,就像聖祖當年踹他一樣,可惜孟景灝生的人高馬大,跪地如磐石,長平帝沒將孟景灝踹倒,反而被晃的一個趔趄。
若說之前只是拿孟景灝出心中深藏的對聖祖的怨恨之氣,那麼現在就是連孟景灝也恨上了,他恨孟景灝的不識趣。
身軀一站直,他就命令孟景灝,“把頭低下來,貼著地面。”
孟景灝聽話的照做,呈五體投地之狀。
驀地,長平帝照著孟景灝的頭就是連踹數腳,“孽畜,混賬,不孝子!”
服侍在側的玉蓮生被長平帝的這一舉措弄懵了,張大了嘴,待反應過來,就見太子的金冠已被踹掉,髮髻歪斜,烏黑的髮絲上都是長平帝的鞋印子,而孟景灝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陛下,不可啊。”玉蓮生忙上前來勸阻。
發洩了一通心裡積藏了十多年的恨毒,長平帝心情極為舒暢,一甩明黃的袍袖,背對孟景灝,“滾下去。”
“父皇,父皇您會為兒臣做主嗎?”孟景灝怯怯的聲音響起。
背對著孟景灝的長平帝滿面是志得意滿的笑,“朕自有主張,還不快滾,要朕留你用膳嗎?”
“是、是,父皇,兒臣什麼時候才可以重回朝堂?”孟景灝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看你的表現吧,還不快滾?!”長平帝怒斥。
“兒臣告退。父皇,兒臣的《孝經》已經抄了千遍了……”
“滾!”長平帝冷眉冷眼的轉過身來瞪孟景灝。
“是、是,父皇您別生氣。”
孟景灝狼狽的爬起來要走,長平帝驀地問,“你可恨朕今日這麼對你?”
孟景灝“噗通”一聲又跪下,嚇的一哆嗦,“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兒臣是父皇賦予的生命,父皇就是讓兒臣即刻去死,兒臣也不敢有絲毫怨言。父皇,您是灝兒的父皇啊。”
孟景灝趴在地上泣道。
長平帝滿意的點頭,“看來你的《孝經》沒白抄,回去繼續抄至萬遍,朕會酌情交給你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