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爾罕既然沒有饒過薩娜爾,又怎麼饒得過她們,王珍果然沒有失信,總算是維護了她們一命,不過轉頭卻將她們調去打雜,騰出來的位置,便安插赫拉爾佳和另一名侍女鄂敏頂替。
“要讓他們反目,自有其他的辦法,賠上這麼一張臉,真是讓人難過。”西勒哲緩緩拉下布條,看到那張讓人心疼的臉,有些惋惜,這傷即便好了,只怕也是很難不留下疤痕。
這樣想著,嘴裡卻說:“汗王派人四處尋覓靈藥,你且放心,也許不會留下疤痕。”
王珍搖搖頭,道:“我便是要它留下疤痕。”讓他們反目,倒只是附帶的罷了。
西勒哲一怔。
“你不是女人,你不會懂,若是一個女人心裡頭已經有了人,怎麼可能甘心去讓其他人近身?”王珍嘆息,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我三年前從這裡離去,那時,鐵爾罕還是親王,而我是他的側妃。”
這事鐵爾罕下了禁口令,不許他人談起,且將王珍關在南照殿內,不讓他們窺見,便是想堵住幽幽眾口,畢竟當年……
不過西勒哲既然如今掌管情報,就不會對此一無所知。
“那時,我心無所物,可以不去計較,可是如今……我沒有辦法像當初那樣……不去在乎……”
“我……還能怎麼辦呢?”王珍臉上浮現哀慟之色:“上一次你用攝魂術救了我,可是你能救幾次?”
“他雖然說不是因為這張臉才如此對我,可是到底一張醜臉對男人的吸引力,遠遠遜於一張好臉……”
何況這張殘臉,也代表著她那份決絕,看在他眼裡,是否會有半分的心驚?
“我已經無法再忍受……”
“……前日從大政傳來那樣的訊息,我便知道希望再一次破滅了……我真的,受夠了,憑什麼這些人可以玩弄我的命運,憑什麼我只能隨著他們的意志行事?我要的很簡單,我只是要自由,要和他在一起,為什麼就這麼難呢……”她的眼睛紅了,胸前不住起伏,越說情緒越激動。
“命運不公,天道弄人,我身上的苦難便如沒有盡頭一般,當真就要被這該死的命運天道玩死麼,我好苦,我好恨!!”
她心裡滿是委屈與憤恨,淚水在眼眶裡轉了許久,終究傾盡而出。
說起來她的情緒一向不喜外露,只是這孤絕之境,西勒哲不止是她的盟友,更是在她最為無助彷徨的時候,給她帶來了希望,因而從心理上,不覺倚重了許多。
……
一個人的意志,究竟要有多堅強,才不會被命運無情的大浪吞沒?
一個女人,她的心究竟要有多強悍,在無望絕境之中,才不會崩潰?
恐怕若不是西勒哲傳來外界和蘇爺的訊息,給了她堅持下去的理由,在這閉塞的宮殿裡,她早就要瘋了吧。
西勒哲看著淚水打溼她的臉龐,從懷裡掏出帕子,給她輕輕擦去,道:“……對臉上的傷不好。”
秦桑素日都是冷淡性情之人,很少大喜大悲,如今愁腸幽苦,發洩而出,又豈是馬上就能消停的。
西勒哲只得不住給她擦去淚水,以免打溼傷處。
他知道她是為什麼,這裡頭又有太多讓人無力的事情了。
前日蘇爺那邊傳來了訊息,猶豫再三西勒哲還是告訴了王珍:大政的皇帝知道了她還活在世上,要將她召回,且給她公主的身份。
但是,給她公主的身份則是為了,讓她以公主之名,成為大域的貴妃。
蘇爺所費心機,揭開王珍的身世,就是為了逼得周熙逸召回她這個“救命恩人”,雖然大政也是是非之地,可是在大域這邊,已經是一片死棋,因而他才自殺一片棋子,攪亂局面,重新開闢戰場。
只是周熙逸這個皇帝當得盡職盡責,居然拋得開舊時恩怨,另打一副算盤,預備犧牲王珍,暫且穩住大域那邊,讓他騰出手來先安其內。
而周熙逸的這些個心思,還未對外公佈,蘇爺又是如何得知呢?暫且不表。
“但是他沒有放棄,所以你也不要放棄,他讓你步步為營,你信他便是……”西勒哲安慰的撫上了秦桑的肩膀,不覺放柔了語氣:“前路滿是荊棘,所以不要放開手裡的利器,割斷它,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
一個月之前,大政朝堂之上,端王世子周旭將王珍的訊息公佈於眾,滿朝譁然。
一個女子的生死本不是大事情,但是至今,所有人都認為王珍在被盜匪追殺時,為了讓當今皇上週熙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