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韓嘯天帶著冷月就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吩咐秋靈兒:“去通知東方飛鷹兄弟,要他們在一刻鐘之內集合隊伍,趕到事發地點,阻止毆鬥!”
話沒說完,人已經走遠了。
一條幹涸的河床,兩邊都是開裂的田地,生著稀稀疏疏的幾顆荊棘,河邊只有幾顆沒了皮地死樹。
兩群衣衫襤褸,臉上全是菜色的村民。手執鋤頭刀斧,殺氣騰騰地互相對峙著。只是多日的食不果腹,讓他們有氣無力。
可是兩群人,一個個血紅著眼睛、憤怒的對峙,每個人身上都燃燒著仇恨的怒火、都恨不得把對面的人給一口咬死一般。
兩個領頭的人,各自拎著一條木棍。一高一矮,都是兇相畢露,面目猙獰、一眼看上去、就像兩隻剛剛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
周圍的空氣急速凝聚著血的氣息,只等著誰忍不住,第一個怒喊出聲,那麼這場兇殘的血戰就會一觸即發。
“薛老六,你他孃的真熊,現在我們都隨時會嚥氣,還顧著那些孩子幹什麼?不如互相交換殺了吃,讓咱們繼續活下去。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前面藍衣破衣的兇惡漢子嘶聲罵道。
“張老三,你說這話有人味沒有!孩子就不是人了!孩子就必須讓大人吃!虎毒都不食子,你個混賬東西,竟然要把自己的兒子和我們村地換著殺來吃!你還是個人嗎?”薛老六個子細高,可是因為長期忍飢耐餓,腰都佝僂著,站不直了。
“你就懂婦人之仁,眼下這些孩子就是累贅,留著他們也是看著他們活活餓死!這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張老三堅持著自己的主張。
聽了這些對罵後,楚貓兒和冷月頓時明白:原來他們正在為易子而食的事情起衝突!餓竟然真的能把人逼成惡鬼,居然想到要吃自己的孩子來苟延性命!
鼻子一酸,楚貓兒眼睛有些溼潤。
她第一次親眼見證,所謂的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貓兒,要不要先制服這兩個傢伙!”冷月指了指薛老六和張老三,向楚貓兒問道。
“別動手!現在他們的精神正在極度的亢奮之中,就算你制服了他們兩個,也無法同時控制其他人受到驚擾而互相毆鬥,現在他們的情緒根本就如同瘋子,一旦動手必然死傷慘重!”
“那怎麼辦?”冷月躊躇起來。
“涼拌唄!”楚貓兒向遠處看了看,上官飛鷹他們還沒到。
她便向冷月挑了挑下巴,道:“把你的寶劍給我!我來追殺你,咱們來個以亂治亂。你跑進這兩隊人裡,趁亂多制服一些人!”
冷月點頭驚喜地一笑:“以亂治亂,好主意!”
楚貓兒把韓嘯天放倒附近地樹上,暫且藏身。
於是冷月無奈扮演起了逃亡者,一邊向兩隊人衝過去,一邊向後面看,還要尷尬的叫幾聲:“救啊!有人要殺我!”
想到自己這個天下第一殺手,竟然會如此“悽慘”,不禁苦笑不已。
楚貓兒拎著寶劍在後面,瞪著眼睛“憤怒”而急迫地追趕:“姓秋的,你別想跑,今天你死定了!”
於是薛老六和張老三還沒帶著村民沒打起來,便發現已經有人在他們面前打了起來。
最奇怪的是,前面逃跑的是身材高大的俊美男子,後面追殺他的竟然是個身體嬌小的白衣少女,尤其那絕世的容顏,足夠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忍不住呼吸暫停。
冷月如同在尋找救命稻草般,從這個人身後藏一會,在另一個人身後躲一刻。楚貓兒則揮舞著寶劍亂砍一通,把兩隊百姓搞得頭腦混亂、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紛紛四下躲開。
可是他們很快發現,不管冷月在哪個人背後躲上一次,哪個人便會身體僵直,立時一動也不能動了。
“大家小心!他麼在搞……”薛老六還沒喊出最後一個字“鬼”已經被冷月一下點中麻穴和啞穴,不能出聲了。
張老三看到薛老六的遭遇,這才明白冷月和楚貓兒是故意演戲的,他正要招呼村民們注意,別讓她們走近。
卻忽聽周圍一片喊聲:“你們這些大膽的村民,全部不許動,放下手中的武器!如果有人要反抗,格殺勿論!”
餘下的村民們驟然發現,自己已經被幾百士兵包圍了。
為首兩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正手執寶劍向他們發號施令。
面對正式的軍隊,所有的人頓時失去了狂暴的氣焰,全部驚惶的丟下手中的武器,抱著頭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