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太太,不禁皺了皺眉,拽著扶桑的袖子問:“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不傻的人都看出奇怪來了。”扶桑白了九娘一眼,卻又衝著九娘眨了眨眼,“你說這麼些人會不會是來打劫的?”
“師兄,你腦子是不是落在鄴城忘了帶出來了?”九娘毫不猶豫地白了回去。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顧樺承皺眉瞪了他們兩個一眼。
九娘和扶桑立馬捂住嘴,一個個的都不吭聲了。
可是這兩個人雖然不吭聲了,鄉親們可還是在唧唧喳的說個不停,說什麼的都有。有什麼二蛋是不是什麼人的私生子啊,什麼他們家是不是有什麼大寶貝啊,什麼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直到跛腳老太太從裡屋裡出來,聲音才小了幾分,可是跛腳老太太在院子裡站定後,那些原本坐著的人猛地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衝著老太太行了一個禮。
人群裡“嗡”的一聲,又亂了起來。
“阿婆,這是怎麼了?”二蛋從那個抱著自己哭的男人懷裡掙了出去,跑到老太太身邊,皺著眉頭警惕地看著那一院子的人。
“二蛋啊,你不是一直唸叨著,想去帝都嗎?”老太太笑了笑,似乎有種退去陰霾,重見晴日的感覺。
二蛋點頭,卻還是一臉的不解。
“這些人是來接咱們去鄴城的。”
“這些是些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接我們走?”二蛋不問明白不肯罷休。
老太太嘆了口氣,衝著先前哭的頂傷心的那個:“李管家,你來說吧。”
“是,老夫人。”那人抹了一把臉,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個禮,才衝著二蛋道,“小少爺,我們總算是尋到您了。”
那李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一大通,也不過就是所謂的豪門恩怨情仇,這個跛腳老婆婆原本是鄴城大戶的夫人,當年被迫離開帝都,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如今兒子沒了,身邊只餘下一個孫兒,卻被找了回去。終其緣由,也不過是那家人剩下的兒子生不出來。
九娘拽了拽扶桑的衣袖,皺眉:“還真是想不到,這個家裡這麼亂吶。”
“說不定二蛋阿婆跛腳,就是當年豪門爭鬥中被人害的。”扶桑也皺了皺眉。
兩個人在這兒嘀嘀咕咕說的起勁呢,二蛋卻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兩個人面前。
九娘還在同扶桑八卦著些什麼,扶桑掐了九娘一把。
“你幹什麼呀!”九娘貓似得撓了扶桑一把。
扶桑使勁衝著九娘使眼色,九娘還是一無所察,直到二蛋說起了話,九娘才打了哆嗦,條件反射似的跑到了扶桑身後。
不過二蛋壓根就沒有搭理扶桑和九娘,人家從開始就是一直盯著顧樺承的。
“顧先生。”
“嗯?”顧樺承還如同從前一樣,一臉的平靜無波,看著二蛋負手而立。
“我能同先生說說話嗎?”二蛋眨了眨眼,淚花就含在眼裡,彷彿一碰就會落下一串串的晶瑩。
扶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在同我師父說話嗎?”
顧樺承伸手攔住扶桑,衝著二蛋點頭:“你是想單獨同我說話嗎?”
二蛋點頭。
顧樺承便轉身讓扶桑和九娘去買些稻米、高粱、上等小麥,然後再去搬幾罈子酒回來。扶桑彆扭了一會兒,還是拽著九娘走了。
九娘問扶桑:“師父讓咱們買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
“釀酒。”扶桑拍了拍九孃的頭,笑道,“咱們家買這些東西八成都是為了釀酒,如今師父大約是要送些酒給二蛋他們,那麼咱們這一路的酒大約就不怎麼夠用了,所以,師父得再釀一些。”
“咱們這是走在路上啊,怎麼釀?”
“傻!”扶桑無奈地搖了搖頭,“咱們這一路走,暗格裡又不通風又會潮溼,是讓這些麥子發黴的最好方式,等咱們找地方安頓下來了,就能制曲,制好了曲才能釀酒,這段時間,指不定師父又尋到上好的泉水之類的,能釀出新的美酒了。”
“就像當初你們在下河村一樣?”九娘反問。
扶桑點頭,帶著九娘到了米糧店買了一袋米一袋麥子,全部扛到肩上,就開始往回走。
九娘跟在扶桑身後一個勁地喊著:“我幫著你背一袋吧……師兄,我幫你啊。”
“閉嘴,好好的走你的路。”扶桑惡狠狠地吼她,“回來回來,你往哪兒走?”
“不是去找師父嗎?”九娘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