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停止。她將傷藥敷在此處,才開始著手處理其他傷口,和腿上的傷比起來,都還算輕傷,但肩上夜天凌那一劍也頗為嚴重。她迅速包紮處理,隱隱皺眉,不知謝經為何重傷至此,下手之人分明是要置他於死地。
待傷口處理的差不多,她回頭看去,冥魘正也向她看來,她打量冥魘身上也帶著數處輕傷,將藥丟給她,起身問道:“夜天凌既說放你們走,便不可能再行追殺,這是怎麼回事兒?”
素娘上前給冥魘敷藥止血,冥魘靠在榻旁說道:“我們遇上了碧血閣的人。”
素娘神色一變,卿塵問道:“碧血閣是做什麼的,為何要下如此狠手?”
冥魘道:“江湖組織,其宗主匡自初為人陰險善用毒物,手下十三血煞皆是些兇殘之人。他們一向同長門幫狼狽為奸,我們上次幾乎使長門幫被連根剷除,便徹底撕破了臉,今晚他們趁人之危,哼!若不是大哥早受了傷,他們哪能輕易得手。”
提到今晚之事,卿塵鳳目微冷,回身道:“那麼你們又是什麼組織?”
冥魘和素娘對視一眼,有些遲疑,卻聽到謝經低啞的聲音答道:“冥衣樓。”
三人往榻上看去,只見謝經已然醒來,身子雖還十分虛弱,但性命是無礙。卿塵注視他片刻,淡淡說道:“謝兄,你瞞得我好苦。那日一見面便故意將我帶進四面樓,設法讓我留在此處,你明明清楚我的真實身份卻故作不知,今晚又演了這麼一出好戲,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謝經在素孃的扶持下靠在榻前,對她說道:“文清……”
“卿塵。”她打斷謝經的稱呼:“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始終把你看做朋友,對外掩飾女子的身份只為避開我不想見的人,一直以來也並沒有刻意瞞你。”
謝經神情輕微一動,說道:“好,卿塵。與你為友是我謝經生平一大幸事,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定是有些怒氣,雖然一切都是奉命行事,之前種種,我先給你陪個不是。”說話間自榻上艱難撐起身來,便要對她賠禮。
卿塵上前抬手止住他:“你這是幹什麼?”她似是輕吐了口氣,問道:“氣歸氣,但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朋友,所以你必有理由。那麼你們奉誰的命,行什麼事,又為什麼找上我?還有最重要的是,你們為什麼要刺殺夜天凌!”她目光靜靜自謝經那裡掠到素娘和冥魘臉上,不知為何他們三人像是對她有些敬畏,竟都將眼睛避開。
過了會兒,還是謝經說道:“你所問的我不能做主回答,有些不能說,有些我也並不十分清楚。”
卿塵眸中幽深微亮,依舊看著面前三人:“那麼找能做主的人來,今天我必定要個答案。”
謝經沉吟了一下,對素娘道:“去請冥玄護劍使。”
素娘看了看卿塵,快步出去,謝經和冥魘都沉默不語,屋中一時有些滯悶。
卿塵立在榻前,突然皺眉對謝經道:“冥玄護劍使是什麼東西,能不能吃?”她說話時眉梢一挑,神情中帶出幾分戲謔。
謝經和冥魘同時一愣,謝經苦笑道:“啖其肉,食其骨,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怨氣吧?”
卻聽卿塵又道:“若是能吃,我倒很想待會兒把他燉了給謝兄補補身子,他派你去刺殺夜天凌,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是送死?”
氣氛微微一鬆,謝經知道她言語中實際上是在維護自己,笑了笑道:“我們兄妹自小由冥衣樓撫養長大,此生都是冥衣樓之人,若有需要百死莫辭,這種刺殺的任務不算什麼,不過還是多謝你了。”
卿塵道:“刺殺天朝皇子,無論成功與否,將置四面樓與何地?你、冥魘、素娘,樓中的這些女子們,甚至天舞醉坊,豈非統統都要陪葬進去?”
謝經略一思索,說道:“事情究竟還是要問冥玄護劍使,不過問明白了我便喝不到補湯了也說不定。”
此時連冥魘都莞爾,卿塵更是忍不住抿嘴一笑,謝經看了看她道:“還是笑好,沒想到你沉著臉還真駭人。”
卿塵修眉微掠:“不弄清今晚之事的原因,我並不十分有笑的心情。”
謝經道:“我只能告訴你,對於冥衣樓這樣的組織,刺殺不過是受人委託,還能有什麼原因?”
卿塵說道:“受何人委託?”
謝經搖頭道:“委託人的身份不能透露,這是規矩。”
卿塵也知道這種規矩,唇角不滿的一緊,卻聽有人道:“此事鳳姑娘不妨猜一猜,其實也不難。”
素娘和一位老者進來室中,那人以黑巾遮面,看不到容顏,氣度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