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收斂起身上的氣息,用生硬的華夏語道:“你,就是薛天衣?”
“我是。”薛天衣點點頭,思索了一下,道:“你是素猜的什麼人?”
“素猜果然是你殺的!”老僧瞳孔驀然收縮,眼中暴出兩團精芒,將薛天衣死死鎖定住,沉聲道:“我是他師父,來自太國的在法師巴頌!”
薛天衣笑道:“我說呢,你們兩個的氣息如此接近,敢情是師徒啊!”
“為什麼要殺素猜?”巴頌寒聲問道。
薛天衣道:“我做人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巴頌道:“就算素猜招惹到你,你教訓他一頓就是,何必下殺手?做人留一線,這是你們華夏的古語吧?”
薛天衣冷笑道:“你徒弟來殺我,還要我放過他?老傢伙,你的腦袋被門夾過吧?”
巴頌也不發怒,道:“素猜是我的弟子,他做錯事情,你該把他交由我這個師父來處理才對。直接把他殺了,就是你的錯!”
薛天衣聳肩道:“人都已經殺了,還囉嗦這些有屁用啊!說吧,你引我出來想怎麼樣?”
巴頌皺巴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笑意,雙手合什,道:“佛家講究因果迴圈,你殺我徒弟種下了惡因,現在到了收穫惡果的時候!”
薛天衣嘆道:“佛家還講究慈悲為懷、懲惡揚善呢,你徒弟做了惡事,你卻顛倒是非,袒護徒弟,不知你信奉的是哪家的佛?佛祖要是知道你們師徒胡作非為,一定會氣到吐血!”
巴頌道:“我即是佛,佛即是我,我說你惡,你就是惡!現在,我就送你去佛前懺悔!”
“說了半天。最後一句話才算說到點子上!”薛天衣笑道:“我知道你引我出來。就是為了給你徒弟報仇,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差的太遠了,甚至讓我提不起和你打一場的勁頭!”
巴頌黑白相間的眉毛揚了揚,道:“狂妄!”
這兩個字剛出口,就見薛天衣的右手衝著自己這邊揚了揚,眼前的空氣頓時肉眼可見的起了一陣波動,一股排山倒海的氣息洶湧而來。壓迫的自己一陣窒息。
巴頌對於華夏功夫還是有很深瞭解的,認為那些都是花拳繡腳的空架子,實戰起來,不值一曬,而薛天衣隨手就揮出一道強大的類似內家真氣的氣息,這超出了巴頌對於華夏功夫的認知範疇。
感覺到那股氣息如小山般快要撞到自己身上。力量何止萬斤,巴頌大驚失色,不敢硬接,暴喝一聲,乾瘦的身形迅速向一旁閃掠,雖然避開了那股氣息的正面撞擊,卻被氣息邊緣掃中,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出醜。勉強站穩之後,覺得體內氣血翻騰。暗中調息了一下,才壓制下去。
僅僅只是被氣息邊緣掃了一下,就差點受傷,如果被正面撞中,自己恐怕不死也要受重創了吧?這個少年是怎麼練成的如此高深莫測的神功,實在太可怕了,我這一生遇到的所有對手加在一起,都不如他厲害!
巴頌心中一片駭然,眯起毒蛇一般的眼睛,警惕的注視薛天衣,防止他再次出手。
薛天衣輕蔑一笑,道:“你這種對手實在太弱,我都懶得出手殺你……算了,你自殺吧,我給你留個全屍!”
巴頌開始後悔了,自己這些年來一向自負,認為已經天下無敵了,心想這次親自到華夏來給徒弟報仇,殺一個少年還不是輕而易舉?哪知對方的厲害竟遠超想象,一個不好,說不定自己這條老命今晚就會交待在這裡。
“薛天衣,你也接我一招!”巴頌的眼中掠過一絲狡猾的光芒,怒喝聲中,他的人已向著薛天衣衝了過去。
薛天衣站在那裡一動沒動,面帶譏笑的看著巴頌,看看他能使出什麼花招。
巴頌自知不是薛天衣對手,當然不會上前送死,他身形前衝,只是虛晃一槍,衝出兩步遠時,雙手一抖,兩顆拳頭大小的黑乎乎的球狀物飛向薛天衣面門。
同一時間,巴頌身形倒掠,拼盡全力的向著小衚衕的另一側出口遁去。
巴頌在太國乃至東南亞一帶,被譽為第一法師,身懷多種秘術,他手下的信徒們對他即敬且畏,如果讓人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師居然在面對一個十幾歲的華夏少年時臨陣脫逃,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跌碎眼鏡。
那兩顆黑色球狀物劈面飛來,速度雖然極快,但在薛天衣的眼裡,卻彷彿是放慢了幾倍,薛天衣神識包裹住那兩團球狀物,立即就知道其中裝著的是危險物,他心念一動,那兩團球狀物倒飛出去,撞向前方的牆壁,“嘭”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