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事,分明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務相打斷了他的思路。
“那是你太笨了,讓我給你分析一下整件事。首先,是有人特意騙我們來參賽,是想趁機混水摸魚來偷寶貝,但來時卻被人捷足先登……”
“你是說……是黑衣人先下手,偷了這寶貝,而那三美卻晚來了一步?有什麼根據?”
“在我們去參賽之前,其實這棋盤早被黑衣人偷了,所以八極門分壇裡才會空無一人,我們這群無知青年順理成章的變成了替死鬼……
“另外,那三美放我們時,雖在表面上裝成是誤打誤撞,但你不覺得很是蹊蹺嗎?我懷疑她們早就知道我們被困,也就是說,騙我們參賽的人與她們應是一夥的。
“至於這幾個黑衣人,應該不會是專門抓我而勞師動眾吧,以他們的實力,來一個便足夠了。他們的主要目的,很可就是就是偷這沉香木棋盤的,然後……臨時接到抓我的任務……”
“等一下,你說那三美為什麼專門來抓你和小雯?黑衣人又為什麼特意來抓你?有何用意?”務相皺眉問道。
元信沉思了片刻,說道:“黑衣人抓我,是想從我身上窺得八極門的佈局方法,他們誤以為我已經是八極門的弟子了。至於三美,那晚聽美丫說,她們抓我,是為了給‘小主’吸食之用……”
“誰是她們的小主?”
元信搖頭道:“她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黑老大打飛了。”
“我覺得……她們的小主,你一定認識!”
“你怎麼知道?美丫也曾說過,是她們小主捨不得吸我,這才對我動了邪念的。”元信驚疑的望著務相。
“你想啊,她們為什麼不抓連書誠,不抓比你更強的周氏兄妹和蘭雪,卻偏偏抓了你去?”
“誰說周氏兄妹他們比我強了?”元信不服氣的道。
正說到這時,旁邊那個黑袋子動了一下,務相指著那袋子問道:“這裡面是誰?”
“我怎麼知道?”元信不悅的指了指地上的黑衣女,對務相道:“你去問她吧,是她扛回來的。”
“估計情況和你一樣,也是被抓來的某個棋手,我去看看。”
務相飛到黑袋子邊上,剛想伸頭進去看,突然猛回過頭來,怔怔的望著窗外,接著大吼:“元信,有引擎的聲音,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就要回來了,是時候跑路了!”
元信一聽“黑衣人”三個字,急匆匆的就往外跑。
“只顧著和你瞎扯,連逃跑的事都忘了……”
務相提醒他道:“扛上這個人!”
“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元信回頭急道。
“說不定能從此人身上找到更多的線索!”
元信聽得愣了一下,咬咬牙,跑回去用力將黑袋子扛在肩頭,然後左手夾起沉香木棋盤,一頭扎入夜色之中。
藉著月光,元信也不管方向,埋頭一路狂奔。
那些黑衣人的能力,他是見識過的,耳朵比狼還長,鼻子比狗還靈。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停的奔走。
肩上扛著那棋手,讓他行進得越來越艱難,處在黑夜中的荒野,那些齊腰深的草叢,像傳說中的妖魔一樣,藉助夜風,狂擺著手臂,如群魔亂舞,在身後不停的驅趕著他。
在狂奔了近兩個小時後,遠方天際已漸漸露出魚肚白,而元信的體力也幾乎透支,汗水已經由裡到外的滲透了數遍,雙腿像被注了鉛一樣沉重。
他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後,腳下一滑,滾倒在草叢中。
哪知這草叢之下,竟是一個陡坡。
元信抱著那黑袋子,像皮球一樣向山下滾去,這一下,連續滾了好幾十米,手臂被茅草割破數處,額頭也被坡中的石塊數次撞破。
最後,他們滾入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之中,額頭重重的撞在一塊大石頭上,就此暈厥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元信在迷迷糊糊的酣睡中,被一陣奇怪的聲音所驚擾,先是一群小蟲子由身邊爬過的聲音,接著,又彷彿是有人翻動他衣衫的聲音,後來不僅是衣衫,甚至連他的五臟六腑也被翻出來了似的。
元信緊張的捂住胸口,力竭聲嘶的喊著:“不要……不要……”
突然,兩道詭異的亮光閃了一下,傳來一聲聲怪異的嘻笑,那笑聲剛結束,黑暗中閃出無數道亮光,一閃一閃的盯著他發笑。
他總算看清了,那道道亮光,竟是一雙雙好奇而貪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