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每次出行都一身黑衣,從上到下隱藏著各種精細的武器,在夜色下如一隻靈巧的飛鷹竄動。
明面上,她不過是個普通的被各種輔導資料、考卷折磨的高中生。而在特殊檔案中,她的代號是——夜靈。
一路沉默,直至清絕宮。因幾十年前原址被毀,難以復原。清絕宮人便挑了一處密林之後,按原址的構造重建,宮址周圍遍佈機關,外人倒是很難闖入。
荷清與香芩先行去了後院,與她們師尊覆命。鄢月和秦泰在大廳等著。環顧四周,那整齊的擺設、沿路來所見之景,皆令她心下升起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轉眸,牆壁上,一把通體純如白玉的寶劍走入她的視線。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拔劍而起,在大廳中,劃開一道道冷冽的光。
秦泰看得一愣一愣的,餘光瞥見三個人影過來,忙道:“小丫頭,主人來了,快把劍收回去!”
鄢月一轉眸,旋身轉臂,手中之劍便穩穩飛入劍鞘中。
“這位小姑娘是……”說話的,正是荷清她們的師尊——逸和。但見其鬚眉鶴髮,神色和藹,略顯暗淡的雙眼,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鄢月。
“我叫鄢月。”某女繼續淡定的說。秦泰挑眉,斜睨了她一眼。
“鄢月小姑娘好,剛才我見你在舞劍,那身形手法,好像是我們清絕宮的招式啊?”逸和說著,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是嗎?我不清楚。”鄢月微蹙眉,剛才只不過使了幾招順手的招式,怎麼會是清絕宮的?對了,之前看這兩位姑娘出劍,那手法、步伐,總感覺眼熟,還有這地方的格局擺設,也覺得熟悉,這是為什麼?思來想去,莫名的,“月舞”二字浮出腦海。
難道,是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她以前來過這裡?可她們看到她,貌似沒反應啊。
這邊鄢月正暗自糾結著,秦泰則驚詫萬分:難道說,她體內被封印的功力以及她的功夫,是清絕宮的人所為?
“原來鄢月小妹剛使的是我們清絕宮的招式啊,我說看著怎麼有點眼熟。”荷清微笑道。
香芩撓撓頭:“可是鄢月小妹怎麼會我們的功夫呢?”
鄢月只得搖頭。秦泰看了她一眼,將自己的猜測告之逸和。
逸和聽完,臉色嚴肅:“我們清絕宮的功夫,向來不傳外人。況且,怎會有人隨隨便便把幾十年的功力轉到一個小女孩身上?
幾十年前,清絕遭受滅頂之災,只有我和幾位師姐妹逃出。此後,我們為了重建清絕宮而費盡了畢生心血,誰會有精力把一個小孩兒牽扯進來?
更何況,那幾個師姐妹在這幾年都相繼離世了,只剩我一個。若有人這麼做,總得有個緣由吧,而她們並未提過有這種事。所以,小姑娘體內封印的功力應該與我們清絕宮無關。”
“那鄢月怎麼會你們清絕宮的招式?”
逸和搖頭,疑狐的看向鄢月。鄢月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過我,我不記得了。”一時間,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沉默。
忽而,逸和咳嗽起來,緊接著,愈來愈劇烈,最後竟咳出了血。
“師尊!”香芩、荷清忙攙著她。逸和擺擺手,苦笑:“宮主之位還沒定,我這把老骨頭,怕是支撐不到了。”
香芩撇撇嘴:“都討論了那麼久,還比來比去,什麼時候能選出來?不如讓鄢月小妹當得了。她雖然年紀小,但武功好啊,而且又與我們清絕宮頗有淵源。”
逸和一愣,細細打量鄢月,許久問:“還未知曉,小姑娘是哪裡人?”
“藍城官家小姐。”鄢月一轉眸,“其實‘鄢月’乃假稱,正名‘月舞’。”最後兩個字,她說得異常重,眼睛死死盯著逸和,終於看到了對方臉上的一絲訝然。
“月舞?呵,‘月出雲端,如飛花舞’,好名字。”
鄢月一怔,這八個字,她似乎在哪裡聽過,感覺有點耳熟。莫非,這月舞還真來過這裡,且逸和師尊認識她?
“也罷,就按香芩的意思,這宮主之位,給月舞小姑娘做吧。”
眾人皆愣。鄢月亦有些回不過神。這可不是她的本意,她說出“月舞”兩字,目的是想從對方口中探出,她那些莫名的熟悉感,是不是因為這月舞曾經來過此處,以及是否與她們清絕宮發生過什麼。
此時的鄢月,並不知道,逸和所說的那八個字,並非針對月大學士的千金月舞小姐,而她那些莫名的熟悉感,也並非因為這個月舞小姐。
呵,此月舞非彼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