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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久年一開始怎麼也不肯給他開門。“都過了這麼久了,才來解釋,算什麼?馬後炮?是秦衍不要他了所以來吃回頭草了嗎?”冷冷地說,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門口的半夕聽到。

“小年……你就不能好好地聽聽他的解釋麼?”

“呵呵,解釋什麼?分手了不就分手了,他要和誰在一起都和我沒關係。”久年想要關上門,被周馨攔住了,他轉身進臥室,眼不見為淨。

“小年……”半夕叫道,久年不理他。

“我給你道歉,那些事情真的都是誤會,我… …”

“和我講這個有什麼意義?我們什麼關係?誰會和一個床伴解釋他在哪裡和誰上床了? ”

久年的聲音從臥室了傳出來,刺得半夕的 耳朵,心臟都疼,表情有些僵硬了。

誰會和一個床伴解釋他在哪裡和誰上了床?久年,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

“半夕,他……”

“沒事,我先回去好了。” 周馨看著半夕的背影,發不出一個字,良久 ,才嘆口氣,關上了門。

久年躺在床上,把自己縮成一團,去無法剋制從心臟位置發散出的疼痛。

那種痛,向全身蔓延著,像有人用刀子在分離他的神經,痛著痛著,都快要麻木了。

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感覺舌頭都在抽搐,喉嚨被那乾燥的海綿狀物體堵住,呼吸不暢 。

半夕來的時候他真的很開心,開心到忘記了那些事情。

然後在突然發覺的時候,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他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他,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表情怎樣的語氣。

他不知道,自己對於半夕來說,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戀人?但卻感覺不到。就那幾天的幾千條簡訊幾千個電話,然後就再沒有想到過自己了。那只是合乎情理的挽留卻並不是發自內心的吧?

只是哪種隨便找個酒吧就能拐騙到的床伴嗎?可是在一起的時候的那些孩子氣的甜蜜,又算是什麼呢?他現在來找自己解釋想要和好 ,又算什麼呢?是發現自己動了真情嗎?久年不願意去想這種只有在小說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情景。

那就是覺得,新歡不如舊愛了?

心瞬間就冷下來了。自己放下了面子去主動叫他,他連個正眼都不瞧。難道要自己放棄尊嚴低聲下氣地去求他的回心轉意嗎?

他真的做不到。他已經放棄了很多了。

他本應該像身邊的同學一樣,找到個喜歡的女人結婚,會有個可愛的孩子,組成一個美滿的三口之家。然後在週末,和母親聊天和父親下棋。可以在同學聚會的時候光明正大地帶著戀人去參加,大方地向他們介紹。

可是為了半夕,他放棄了這世人公認的正常生活。他都不敢回家,因為看到父母蒼老的臉,他會覺得愧對了他們。聽到母親操心他 物件的事情,聽到她和鄰居家孩子玩得開心,他會覺得難過。

怎麼敢和他們說,我,有個男朋友。

永遠就只能躲起來。 但是卻一點也不後悔,因為覺得,有了那個人就夠了,每天能看到他的笑臉,每天能觸碰到實實在在的他,就夠了。

他就根本不會在意他人的看法,即使一輩子 都要戴著同性戀的帽子,也沒有關係。

可是半夕不是這麼想的。 他從來就不敢承認他們的關係。久年說,不能瞞著父母一輩子,遲早要和他們說的。半夕卻說不要,能瞞多久就多久好了。

他說 ,大不了就按父母的要求找個女人結了婚,讓他們高興。

於是兩人因為這個問題分了第一次手。

那時候,久年只覺得,半夕僅僅是不敢。但現在卻想著,半夕根本不會願意為了他改變了自己的生活,不會願意為了他受到他人的奇怪目光。那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懦弱,更因為,在他看來,久年,在他心裡,還沒有到那麼一個能為之放棄的地位。

是啊,誰會為了“床伴”,動了真情?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分手,也可能就是最後一次了。

……

半夕走在路上,腦海裡不斷回放的是久年的那句話。

“我和他什麼關係?誰會和一個床伴解釋他在哪裡和誰上床了?”

半夕相信,這不會是久年真實的想法。但是即使這樣,這句話還是足以讓他難受。

“嘿,你幹什麼呢?”身後來的人攬過他的肩膀。

“嗯?林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