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鏡看了看外面當空的白日,心道顧景之是在耍她麼?莫說她不懂星象,就是懂,這大白天怎麼看?她為難地抬頭看著一旁的貪狼。
顧景之瞧見她的正臉,皺起了眉頭,“龍影,朕是不是在何處見過你?”
天影說的不錯,顧景之果然是面盲界的瞎子。他在智欽寺七八日都和她在一個房間裡,居然就不記得她了!
“回陛下,草民早年曾在智欽寺出家,或許見過皇上。”
“智欽寺?”顧景之每年都去智欽寺,卻只記得曾經救過一個正被紅塵惡整的小和尚。後來紅塵詐死,那小和尚好似也不見了。他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心道莫不是也女扮男裝?目光落在夏西鏡的胸前,顧景之否定了自己這一想法。一個女人,胸怎麼可能這麼平!定是男子無誤了。
第34章 皇上你聽說過星座麼
夏西鏡被顧景之打量得渾身不自在;但身旁另一道目光讓她更加難安。她眼角的餘光瞟去,源夕無正直勾勾盯著自己。這情形像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
她嚥了口口水,定了定心神。顧景之又隨意問了她幾句話;便命人將她帶了下去。擇日要測她的星象占卜的能力。
貪狼大步走上前來;溫聲道,“乖徒兒,師父帶你去觀星臺。你我師徒二人共同探討占卜之術。”說著便牽起了夏西鏡的手。
滿朝文武都露出訝異的神色,這男子與男子牽手,未免曖昧得太過了些。貪狼忽略紅塵的眼刀;牽著夏西鏡的手出了大殿。
夏西鏡淡定地跟著貪狼走出門,拐到沒人的地方立刻撫胸長嘆;“媽蛋;嚇死我了。王爺這是要吃人麼?!”
貪狼抱著胳膊輕笑,“可不是,他一直想著吃了你呢。”
不知道為什麼,夏西鏡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下雖然有點小歡喜。但更多的卻升騰起一種不舒服來。倒不是心裡覺得不舒服,是身體上有些難受,估摸著是吃了什麼壞東西吧。她面色微變,擺了擺手,“不說他了。星象的事兒怎麼辦?我可一點都不懂。”
貪狼貼了上來,攬住夏西鏡的腰,“我教你啊。”手觸碰到腰肢的時候,夏西鏡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都不自在起來。若是換了從前,貪狼這種人間絕色當前,她不出手已經是很剋制了。
她故意拉開了一點距離道,“那就有勞宮主了。”貪狼覺察到她這小小的舉動,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昶夜竟讓她吃了那個東西,還真是下了狠手。說起來夏西鏡也真是聽話,昶夜讓她做什麼便做什麼。比起來自己訓練手下就沒有昶夜這樣的手腕,鳳青葉最近是愈發脫離控制了。
夏西鏡快步走向坐落於皇宮南側的觀星臺。這個地方非常幽靜,周圍建築低矮,惟獨觀星臺高高矗立在皇宮之中。黑曜石的牆壁映照著人的面容,如同要將萬物包容入內。
走進觀星臺之中,便會感覺絲絲滲人的寒意。夏西鏡登上觀星臺頂端,大風颳起她的衣袍。她回過頭看著腳下的皇城,如同神明在天上俯瞰眾生。此處抬手可摘星辰,俯身可鳥瞰眾生。果然是一處觀星的絕佳場所。
而觀星臺內部其實是一座巨大的藏書庫,晦暗的燈光下襬著無數書架子。大紅色的身影穿行而過,如同紅色的火焰舔噬著古舊的書籍。
嘩啦啦,一大堆書傾倒在夏西鏡的腳邊。貪狼拭去額角的香汗,“後日顧景之要考你的,約莫就這麼多。你這兩日好好看。”
夏西鏡看著小山一樣的書冊,捂住自己的心臟,虛弱地倒在地上伸出顫抖的手來,“我……宮主,我忽然覺得心絞痛,一定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最近患上了讀書恐懼症,見不得這些物什。快…快拿開……”
貪狼眯起雙目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若不是因為昶夜的面子,他早就一腳踹上去了。難怪這丫頭死心塌地跟著昶夜,這換做是別的宮主,早就將她就地正法了。
貪狼冷哼了一聲,“看不看由你,明日若皇上問起你答不上來,別指著我幫你。”說罷便拂袖而去。
夏西鏡不是不想看書,是這裡的字著實很難看懂。她勉強認識一些,但要看這麼多書是很吃力的。她仰面躺在觀星臺上舒服地看著晚霞佈滿天空。
忽然,她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貪狼怎麼又回來了?這是放心不下又來逼她了麼?夏西鏡閉上眼睛,故意裝作睡著了。
那人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衣袖拂過手背。這面料如此考究,看來貪狼也挺會享受的。只是不知道這當星象師能拿多少俸祿。她到星曜樓一來做什麼都算組織的,自己到手的錢少的